决裂

美男半躺在寄欢的怀里，平日锐利的鹰眸此时半睁半闭，慵懒的风情中带着一丝诱惑。

寄欢看着苏醒过来的季清明，惊喜的问道“你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

“欢儿，当年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当时情况危机，战场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我又怎么能把你带去呢。”

季清明觉得此时应该是和寄欢解释的最好时机了，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寄欢有可能不原谅自己，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在别人的怀里欢笑，就心如刀割。

他不想在等下去了，他要告诉寄欢，自己从未变过心。自始至终，他都只爱寄欢一个，也不想再这样分开了。

“别说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听到季清明提到当年的无奈，寄欢脑海中被隐藏的最深的伤痛被唤醒，人也恢复了几分冷静。

记忆也不由自主的回到自己最无助的那段时间，被伤的体无完肤的自己独自舔舐着伤口，独自一个人孕育着两个人的孩子。

好不容劝服自己，也许他也很无奈，他也有苦衷，让自己不去恨，不去想。以为孩子的到来足以填满这一切的悲伤。

没想到自己最后的救赎也被打破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孩子后有多痛苦，自己是怎么一分一秒的熬过那段时间的。

“你没事？”

寄欢的声音逐渐冰冷下来，声音中的疑问逐渐转换成肯定。

“欢儿，我知道，当初的你一定非常难过，当我知道你不在人世的时候，我恨不得随你而去，若不是敌人未退，那时候我就死了，后来，我见到了河嘉，那么小，那么软糯的一团，看的我的心都化了，我知道我暂时还不能死，我要把我们的孩子扶养长大。”

“欢儿你知道吗？没有你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渡日如年，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时有多激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季清明没有察觉到寄欢的情绪变化，只想借着这个时间一诉衷肠。

而寄欢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分，这些感人肺腑的情话，并没有感动寄欢，反而让寄欢想起了那段不堪回忆的过去。

“够了！季清明你还是这么自私，自大。自以为是！”

寄欢一把推开深情告白的季清明，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眼底泛起一股深红。

“你以为是为我好？就让我一个人未婚先孕，独自一个人孕育，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难过？不，你点也不知道！”

“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你问过我怎么想的吗？”

“你看到河嘉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别人说我死了，你就信了？你的脑子呢？”

“这些天，我看到你关心我，关心汤圆，我还以为你有一点点改变了，原来到头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被你伤了一次还不够，居然有被你骗！”

“怎么？看我为你着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寄欢越说越激动，哭的有些不能自己。季清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

“欢儿，欢儿你别哭，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好吧？”

季清明上前试图抱着寄欢。

“不要碰我！季清明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再见你时心如止水，才能不去恨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这一刻的寄欢发泄着这五年来的委屈，每一声指责都让季清明无法反驳，每一滴眼泪都在季清明的心里砸下一到深坑。

“欢儿，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是我骗了你，都是我的错，你有气就冲我出吧，我季清明对的起家族，对的起朝廷，唯独对不起你。”

看着心爱的女人失声痛哭，季清明才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季清明将寄欢抱在怀中，心痛的红了眼眶。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此时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放开我！”

寄欢不住的挣扎，拳头，巴掌如雨点一般落在季清明的身上，季清明丝毫不闪躲。任由寄欢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欢儿，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能在你身边，现在再给清明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用余生去照顾你，补偿你。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寄欢的手停在半空中，季清明的头偏向一边，空气有瞬间的停滞。寄欢眼泪模糊了视线，当意识到自己打了季清明时，寄欢慌乱的想收回手。

“欢儿只要你能消气，你在打多少巴掌，我都不会躲的，你打吧！”

季清明攥住寄欢想要逃离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放手！季清明。”

寄欢挣扎着推开季清明。

“你知道吗？五年，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你了，可是自从你一次次的出现，一次次的闯进我的生活，这一切都被打乱了，季清明，我承认我怕了，如果再让我经历一次五年前的事情，我会死的！你放过我吧。”

“不，我们不会再经历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江山稳定，至少20年之内都不会有战事了。”

“那20年后呢？”

“欢儿你相信我，不管再过多久，我都不会让这一切重演的，没有你的生活，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季清明上前一步，寄欢就后退一步。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硬要凑到一起去？”

“欢儿，我会向你证明我们在一起时最合适的，你不要拒绝我，今天，今天不适合聊，我们改天再聊。”

季清明面对狡诈、强大的敌人没有惧怕过，面对孤军奋战的境地也没有怕过，但是现在他怕了，怕寄欢决绝的态度，怕寄欢在不给两人任何机会。

屋外的天空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就聚集起大片的乌云，季清明退出房间，雨点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身上。

“季将军要离开吗？要下大雨了。”

白英看到季清明从后院出来问道，自从上次季清明救了霓裳阁，大家都熟识了这位大将军。

但季清明像是没有听到白英的话一样，失魂落魄的走进雨幕。

白英刚想去给季清明送一把雨伞，一回头就不见季清明的身影了。大雨瓢泼而下，像是在发泄委屈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