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无心再逛街,默然回了王府。
东院里,文柔嗑着瓜子,听碧桃讲齐王府表姑娘的八卦。
阿丑自己搬来个小板凳,也在一旁听着。
“这表姑娘啊,生得妩媚娇艳,是齐王殿下的母妃的嫡亲妹妹的女儿,正经的表姑娘。”
文柔狠狠瞪了碧桃一眼,瞪得碧桃一头雾水。
所幸碧桃一向并不很怕文柔,继续说道:“这位表姑娘姓茅,父亲是已故的……奴婢也记不清了,总之不是知府,就是通判一流的地方官儿。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孝期过后回京投奔姨母。前一阵子,宸妃娘娘,还留她在宫里住了几天。”
“再后来,就住到了齐王府上,都以表姑娘相称。奴婢听说,齐王殿下,还曾托人为她物色过婚事人选。”
再后头的事,便可想而知了。
文柔听得无趣,撇开他们,回房取出一卷舆图观看。
大夏朝的地域构造,分明类似古代中国。
而且周边同样有着西域、东洋和南洋等存在,这是否意味着……
文柔想得入神,碧桃推门进来,小声回禀道:“姑娘,齐王殿下亲自登门,被迎进会客厅,见王爷了。”
“知道了。”文柔端坐着,继续看舆图,只是心绪纷乱。
文敬山始终不曾派人来请她过去。
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翌日。
碧桃回报:“姑娘,掌柜的回话,近些天来,单黑布一头上,赚了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两银子,特地请示,是入公账,还是先支给您?”
“掌柜还在么?”文柔问。
“备着您垂问,还在门房等着呢。”
文柔颔首:“传来,我见一见——在花厅见。”
稍后,花厅里。
“金大见过郡主,娘娘安好。”
金掌柜一身青色布衣。
太祖爷还在时,颁布过商贾禁止穿绸的律令。如今世人多忘了,别说穿绸,就是坐轿的富商,也不鲜见。
金掌柜是个谨慎的。
“不必多礼。”文柔淡淡道。
“蒙王爷和娘娘不弃,小人打理着王府所有商铺。一应事宜,但请娘娘吩咐。”
文柔仿若漫不经心一般,好奇发问:“王府共有多少铺子?”
“回娘娘的话,王府在京的铺面,在棋盘街有半条街,是皇产中拨过来的;其余各处,散布着二十六处,都是王爷回京后才置下的。此外,在西北还有些祖产,共计十一处。”
“哦。”文柔不置可否。
碧桃适时地插入一句:“姑娘,王爷说了,今后这些产业,连人带文契银钱,都随着您做陪嫁。”
文柔笑了笑:“金掌柜,我也没有旁的事,只是看书上说,漠北以西,还有泱泱大国。我不晓得真假,你可晓得么?他们有什么出产?”
“回禀娘娘,西域之外,还有大食国。再远的,小人就说不好了。至于出产,常见的,便是羊毛地毯、各色宝石、昆仑奴这些。”
“京城里头,总是那些个玩意儿,看也看腻了。金掌柜,你派人去,仔细打听打听,西洋有什么时新东西,不拘是图画,书本,还是别的工艺小玩意儿,都采买几样,带回来让我瞧瞧。银子,就从这回卖黑布的钱里头开销,不够的,再由公中贴补。”
“是。”金掌柜恭谨地垂手应下了。
碧桃觑着文柔的脸色,送金掌柜出去。
文柔摩挲着左手上的猫眼石戒指。
她想要弄清楚,这个时空中,欧洲诸国的现状,再决定是否要做些什么。
或许,是探索海上丝绸之路;或许,是抢先占领新大陆;再或者,至少给文家备下一条后路。
等碧桃回来,文柔吩咐她去打听齐王府表姑娘的处置。
碧桃笑容满面,洋洋得意:“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