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护住

后来钟停栀被带去客房休息了。也不知道当晚余断黎跟他师父说了什么，第二天天一亮她就被云徘鹤带到后山闭关去了，都没来得及再见余断黎一面。

云徘鹤带她来到一个干净的石洞里，道：“今后你就在这儿修炼吧。我没在的时候，门口有桌椅，有什么要求你就写在纸上，会有人帮你拿。”

钟停栀四下张望，觉出这里灵气稀薄的可以。

云徘鹤：“说来惭愧，这里原本是用作监禁一些不老实的人的，昨晚我叫人连夜清理了。外面的言论我会安排好，你就一心修炼。”

钟停栀感激道：“谢谢师父。”

钟停栀看的出来，他安排的匆忙，大概没想立刻教她。她可以进空间修炼，只是不知道这老人家站在这里欲语还休地不肯走是什么意思。

云徘鹤：“我过几天让人送炼器炉过来，还有一些书和材料。”

钟停栀：“好的。”

云徘鹤：……

钟停栀：？

云徘鹤：“你……真的知道压制自己的是什么吗？”

钟停栀：“大概知道吧。”

云徘鹤：“那我能否看一眼那个？”

钟停栀疑惑。是说看一眼凤凰么？但凤凰没有肉身，她也不清楚怎么让它现身。她呼唤聆陌，聆陌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出去。”

钟停栀不受控制地闭了闭眼。

云徘鹤几乎是惊奇地看着她身上的变化。她没带压制气息的挂饰，分明实力并没有变强，浑身的气质却翻天覆地地变了。如果说刚才她是只还没长出獠牙与利爪的小猫，现在就直接变成了被剪掉爪牙却清高自傲的老虎。

月褐睁开眼睛，毫不掩饰红瞳里的提防：“你好，我是月褐。”

云徘鹤悚然意识到，那是常年身居上位者才会有的眼神。那样的人，再落魄也是带着傲骨的。

月褐打量四周，确定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说：“云梭谷谷主，不知你对魔域了解多少，也不知你是否听过噬魂教。”

云徘鹤顿了下，说：“曾在古籍里看见，噬魂教乃当时魔域第一教派。”

月褐：“不错，我便是噬魂教教主。”

云徘鹤惊得差点退后一步，不可否认这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身上有股吓人的震慑力。月褐趁机向前倾身，微眯眼道：“老娘开始学炼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用得着你教我？”

云徘鹤却在她这有些逾矩的动作中冷静下来：“那自然是不用我教。不过在灵域，单凭你以前掌握的知识恐怕不够。”

月褐站直了：“哼，你既然肯帮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云徘鹤：“其实，灵域这几年也有魔族出现过。”

月褐：“什么？”

云徘鹤：“这些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灵域存在这么一帮人，他们有一个专业且庞大的组织，在各地抓魔族。他们不一定会伤魔族，但会将魔族送回该去的地方。”

月褐：“什么东西？”

云徘鹤没在意她的不敬，只是说：“两块大陆已经分隔千年，他们却说送回原来的地方，很难不让人怀疑。但他们又只针对在灵域流窜的魔族，对人对事看起来都是益处更大，我们这些人就同意了。”

说完云徘鹤目光落到她身上，叹道：“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好是坏，你能藏着就先藏着吧。”

月褐却思考一会儿，说：“碰见他们也不一定是坏事。不管如何，多谢……师父。我以前也没有师父，都是自己在魔域摸爬打滚过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月褐垂着头，思索着往事略微出了点神，顺口就陈述了事实。但她不知道她这幅样子落在云徘鹤眼里，实在是激起了好一番爱意泛滥——爷爷看见孙女的宠爱。

云徘鹤顿时觉得自己得护着这丫头，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呢？现在就是自个儿徒弟！徒弟自己不护天理难容！

月褐：……她不过是出了会儿神，怎么一抬头这老头眼神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