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清辞漫不经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猫儿，似乎对耶律芊芊说出的那个词并不在意。

沈清辞（轻声）可否…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耶律芊芊心中疑惑，却还是答应了。

沈清辞你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耶律芊芊（愣了一下）您是说我娘亲？

清辞点点头，抬眸望向耶律芊芊。小姑娘被这眼神看得一暖，慌忙移开眼神，道：

耶律芊芊从我记事起，我就从未见过她。

耶律芊芊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有娘亲，只有我没有？

耶律芊芊于是我就去问鸢姑姑，问萧叔叔，问皇祖母，问好多好多人…可是他们都对娘亲避而不谈。

耶律芊芊（自嘲地笑笑）反而是那些风言风语，才让我对她有了一些印象。

耶律芊芊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

耶律芊芊（哽咽）他们说娘亲是大宋的奸细，接近我爹是为了套取情报，然后又抛弃了我爹和我……

耶律芊芊可是我不信！我不信娘亲是那样的女子！不信她会抛下我和爹爹……

耶律芊芊我甚至时常安慰我自己，说娘亲只是暂时有事所以离开了，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回来看我和爹爹的！

耶律芊芊于是我就等啊…等啊，我等了一个又一个生辰，现在我快要及笄了，娘亲还是没有回来。

耶律芊芊说到生辰…还真是可笑。

耶律芊芊我所有的生辰，都是姑姑一手操办的。那个人…我的亲生父亲，从未出席过一次，甚至连生辰礼物都未曾送过。

耶律芊芊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爹爹，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那么地爱自己的孩子。

耶律芊芊只有他，连一个微笑都不愿意给我……

耶律芊芊或许是我长得像娘亲吧…娘亲伤害了他，所以他也恨我。

耶律芊芊呵，时至今日，我仍旧想不明白。如果他们彼此相爱，为何要分开？如果他们没有情意，又何苦生下我？

耶律芊芊（泪流不止）他们不爱我……一定是这样的。

清辞起身，缓缓走到耶律芊芊身前，轻轻把小姑娘拥入怀中。

沈清辞想哭就哭一会儿吧。

沈清辞压抑太久了，对自己不好。

小姑娘一把抱住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终于不用再忍了。清辞轻轻地拍着耶律芊芊的背，留下两行清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哭了一会儿，小姑娘才缓过来。两只眼睛肿得像只小兔子，清辞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清辞你真可爱。

沈清辞好了，莫要再哭了。传出去，都以为我要吃人呢。

耶律芊芊被她逗得不由得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耶律芊芊我…我有些失态了。

沈清辞这有什么？想哭便哭，想笑便笑，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耶律芊芊（点点头）前辈的话，我记下了。

沈清辞（笑）真乖。

沈清辞（正色）好了，既然你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耶律芊芊稍微紧张了一下，眼神却依旧坚定。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道）我叫安笙。平安的安，笙箫的笙。

沈清辞你想的没错，我的确…知道一些关于你娘亲的事情。

沈清辞因为我是……

萧晴岚遥遥！

忽然，清辞的话语被一阵急切的喊声打断。耶律芊芊一看，那人正是晴岚。

在他身后，则是无比冷漠的沈舒窈和十分焦急的耶律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