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不屑

鸽子在脏蓝的天空下惶恐地回窜，发出骇人的叫声。它们在逃离一个横冲直撞的灵魂。

蓝玫瑰。枪柄。热吻。拥抱。苦艾的味道。

一直到月亮西坠，咆哮地撞在一起，碎了，扎着皮肉。意料之中的不够坚硬。

工藤新一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腥甜袭击了他的所有味蕾，暗笑一声，Vodka真够狠的。他活动了一下大腿。“啧，没废就好。”工藤新一向床头柜摸去，就着全是茶碱的白开水咽下了喉里的黏液。他嘲笑自己当时没有向Dove一拳挥过去。工藤新一看向手机上的两条简短的信息。百分之百成功。百分之百死亡。算了，让他那条狗命多活一会儿吧。他裹着被子，向屋外走去。

“宫野？”声音因为发哑而显得低沉。

“在。”宫野志保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

“谢了。”工藤新一向垃圾桶撇了一眼。一双透明手套。沾满了鞋，已经干透了。

宫野志保放下了杂志，没有做过多解释，把专注力放到莹白色的电子屏幕。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没数落自己还真是稀奇。蓦地感到一阵发虚，一是体力不支，工藤新一瘫坐在地，大腿跳动的锐痛一阵阵地刺者工藤新一的神经。还以为上帝眷顾自己，没想到是没过麻醉剂。他倒是好久没有过这种刺激的感觉。工藤新一抚摸过大腿上纱布的纹理，宫野还真是简单粗暴。他扶着额头，头上温热的汗液要渗进他的掌心。

“工藤？……工藤？”一时没见工藤新一，宫野志保站起身来，一眼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工藤新一，在墙与沙发间角落里，细微地喘着气。他皱了皱眉头，放下手机。“你要是没给我打电话，死了都没人知道。”宫野志保扶起工藤新一，手指的冰凉与脖颈间的滚烫让她心底里一颤。“像条狗一样。”她毫不留情地骂道。

“狗可是顽强不屈的。”工藤新一没有反抗宫野志保伸过来的手，比常温低两度的温度让他很舒服。

“坐着吧。”宫野志保说。“Dove，日本一流杀手，因为总会在现场留下鸽羽，而被称为‘鸽子’Dove。”她用手机屏幕对着工藤新一的瞳仁，满意地看着反射出的电子光讥讽地笑了笑：“你那时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对，我看到了你搜索栏里的三个字母‘Dov’。其中呢，热度最高的是‘Dove’，没错，就是那个杀手。是他，对吧？听Gin说，Dove是组织底层成员。宫野志保拿着热水壶往咖啡杯里倒，飞溅起的热水让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感觉Gin非常讨厌他，不仅是说话的语气，。”她停顿了一下，带着心高气傲的表情看着工藤新一意外地发现工藤新一眼里反常的好奇——没有克制住的。“Dove，应该很有才华的吧，竟然还没有代号。说不定是被Gin刻意压住了。”

工藤新一用手握着口袋里的手机。百分之百成功。百分之百死亡。Gin可是最恨叛徒了呢……“说不定是因为Dove那人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人很抓狂。”

“你不会对那人感兴趣吧？我有一种预感，他危险得出奇。”宫野志保的手放在白大褂的衣兜里。

工藤新一笑了笑，眼里的不羁像是虚妄。“我倒预感他很友好呢。好了宫野，Gin……”他调整了语气。“Gin他让你尽快完善APTX-4869。”对那人而言，我反而尤其危险。工藤新一擦了擦额角的汗。

Gin压低了帽檐，银色的长发使得他脖子周围的温度上升。他又吸了一根烟，零星的火光在烟头闪烁。车内雾蒙蒙的，老旧的烟头堆在烟灰缸里，变形的易拉罐倒在座位上，干掉的啤酒渍在皮垫上反着庸俗的光。“Sake。”他低低地唤了一声。“Vodka没打中要害吧？”

“要是打中要害了，那你现在就在同死人说话了。”工藤新一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真有趣啊，Gin难得关心人。”

Gin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透过雾蒙蒙的空气依稀看到烟火的残影，“那么，别忘了你的任务，Sake。”他抬头看向对面窗户探过来的面孔——陡然一片夏云头移过，投下阴影在工藤新一的眼里。

“喂你不会打个电话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吧？”工藤新一的声音不光从电话的繁响里传出来，也从窗外传来。“还是说，你就是担心我？“稚嫩的嗓音却还咄咄逼人的话语，Gin恼怒却又带着硝烟味的斗志在他充满血丝的眼眸里无穷，“别自作多情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工藤新一见好就收，带着笑意说道。“KID。你知道吗？”

“我从来不记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这么说你见过？”宫野志保敲响了工藤新一的门。“宫野？”工藤新一站起身来。Gin听着电话里模糊不清的说话声，开了一罐啤酒，白色的泡沫溢出了罐口。他皱了皱眉头，舔舐掉毫无味道的泡沫，没有说话。电话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你和Sherry待在一起？”

“对啊，怎么了？”

“你刚刚说我之前见过……”

“啧啧，转移话题可不是你的作风。”

“不想死就闭嘴。”

工藤新一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关于KID？”

“我不知道。”Gin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过，那个Dove，你最好离他远点。”

“可是那是你给我布置的任务。这么刁难人啊，Gin。”

“他太不听指挥了，当Dove的策划师的话，会很难办的。”

答非所问。“你很不屑啊。”

“挂了。”Gin用力地按在挂断键上，又吸了一口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工藤新一在废纸上胡乱地画着线条——大概是玫瑰——世人皆以为的浪漫，他把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看向窗外阴沉沉的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