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中火药味

那个年代，尽管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但在农村，女孩子基本上二十岁左右就嫁掉了。甚至有的十七、八岁就生了小孩。总之，农村姑娘过了二十二岁，便是大龄青年了。

一九九一年，苏康彩都二十三岁了。做为父母，苏朝剑和华美玉能不着急吗？而苏康彩的两个弟弟，苏康光和苏康兴，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岁，也开始考虑个人大事了。但是如果姐姐没出嫁，两个弟弟是不好结婚的。所以苏康光和苏康华也时常催促姐姐赶快嫁掉。一是出于对姐姐的关心，二是也算为他们自己着想。

但苏康彩的固执，让父母及两个弟弟很不满意。那两年，苏康霞感觉家里总是充满了火药味，她发现父亲、姐姐、大哥、二哥四人之间经常吵架。

苏康剑是个脾气暴躁，性子很急的人。大女儿这么不听话，自然常常惹得他发脾气。而苏康彩这么大了，自然也不怕他了，再加上受了打击，心情很差，就容易跟父亲吵起来。

两个儿子从小就对父亲的脾气不满，现在大了，哪里还受得了？于是父亲如果再对着他们发脾气，苏康光和苏康兴就会顶回去……这样不吵架才怪！苏朝剑已经深深地体会到“崽大爹难做”这句话的含义了。

至于两个弟弟跟姐姐也会吵架，是因为苏康光和苏康兴对姐姐不出嫁心里越来越恼火。是啊，这要妨碍两人娶媳妇，这可是人生大事！

只有华美玉与苏康霞母女很少参与吵架，这是因为华美玉的性格很柔和，对苏朝剑的暴躁脾气逆来顺受多年，似乎习惯了。苏朝剑经常骂她，但华美玉不回嘴，所以就吵不起来。

华美玉虽然替大女儿着急，却不敢骂这个大女儿了。小时候华美玉是经常骂苏康彩的，但大了就不敢骂了。华美玉毕竟明白自己对两个女儿态度不一样，有些亏待大女儿，还好意思骂？

苏康霞没有参与吵架，倒并不是她脾气好。尽管她得到母亲的偏爱，性格上却象父亲。但她毕竟年纪最小，苏朝剑不骂她。两个哥哥，也不会欺侮妹妹。

但苏康霞同姐姐苏康彩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因为母亲的偏爱导致苏康彩的心理失衡。另外，苏康霞也不会说话，有时候甚至说姐姐嫁不出去之类的话。这样的话很伤人，难免惹得苏康彩很生气。这时候，两姊妹也会吵起来。

不过，两姐妹吵架，很快会被劝开。苏朝剑与华美玉一般都向着苏康霞，这样苏康彩也不敢跟妹妹吵太久，何况姐妹俩相差七岁，大的还是要让着小的。

苏康霞印象中，从一九九零年到一九九三年，这两、三年时间里，家里总是吵闹不停。她幸好在读书，住校。但是每次回到家里，苏康霞的心情就很糟糕，慢慢地变得讨厌这个家。是啊，谁喜欢一个吵闹的家呢？一个吵闹的家，不仅为苏康霞后来坚决外出打工埋下了伏笔，也是促使她后来找对象注重男方性格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