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的时间在快速流逝着,钟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内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房子外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路边的路灯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一直没有亮起。
滴答——
像是雨滴落下的声音。
房间内,田中夫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整个房间显得有些压抑。
恍惚间,有人似乎看到了田中夫人正在抚摸床上陷入昏睡的人的脸庞,她的眼里充满了爱意。
滴答——滴答——
水滴声越来越大。
窗外的月光照应在了田中夫人的脸上……那张苍白而又憔悴的脸上……
和白日里的那张脸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鸩君……惠美是被谁害死的,我们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你坚持要帮助那群人————我想惠美现在会笑着和安志步入圣洁的殿堂吧?”她低声喃喃自语道,声音带着浓重的悲伤。
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无尽的哀愁。
她抬起手,缓缓地摸向昔日的爱人。
“他们的婚礼会和我们的一样盛大,我们会邀请很多很多人来见证这一刻。这独属于他们的幸福。可惜……在你所谓的利益面前,一切都变成了你的工具!你就那么渴望权利吗?!”
说话间,眼泪不禁从眼眶滑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刻她也明白了……
“田中先生的目的你比我更明白,商人嘛……总会渴求更多的权益,哪怕牺牲一个人也无所谓。您不也是吗?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可怜虫将自己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毫不犹豫的赠与他人。”
“尽管明知道对方不会和自己一样爱惜。但无所谓啊,他得到的可是能他一步登天的机会。”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
“你就是这么一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自私鬼!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惠美!我……我怎么能让惠美独自面对这些……”
一个母亲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样的苦楚呢?
“我要你给惠美赔罪!”她的眼里充斥着恨意和仇怨,完全不顾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伸手掐向了躺着的男人。
咔嚓——
这一幕被旁观者凌初妤尽收眼底,田中夫人没有让她失望,之前的话也算起到作用了。
“想要让一个人悔过?很简单,让他去向恶魔坦述一切就好,他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田中夫人,没人会记得你的名字,不过在明天的头版上也许会有吧。如果你不给予回应的话……
井田惠理。
很好听的名字。
“阿嚏!”凌初妤打了个喷嚏,皱眉看向了天空。
满月?不是明天才是吗……
早知道就披一件外套了。
她又等待了几分钟,虽然房间内没有一点光亮,但透过月光也可以看出躺着床上的那位已经停止了呼吸。
任务完成,可以收工了。
凌初妤收起相机,将露出一点缝隙的窗帘重新拉上。
风险其实蛮大的,要是不破坏附近的监控恐怕会惹来不小的事端。至于会不会被井田惠理发现?啊,目的就是让她知道别人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有没有用就再说喽。
离田中家的房子最近的就是这一栋,可偏偏不是组织的人买的。为了任务,她可是选择最温柔的办法把这家的主人给哄睡着了。唉……想要加班费。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加班费都是固定的吔……
“呜汪!”
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凌初妤的思绪,她抬眼向着被锁在狗笼里跟黑炭似的狗狗,疑惑的歪了歪头。
疑似黑炭的狗子:“(O∆O)”
“怎么不继续了?”凌初妤挑眉看着那只狗,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光芒,她嘴角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接着叫啊。”
狗子:“呜……”它的身体突然向后缩去,尾巴颤抖的围住自己,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它在害怕。
“唉……”凌初妤失落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后退一步。
果然,那只小黑狗在她后退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凌初妤:“?”和以前遇到的不太一样……
她又后退一步,狗狗就向前一步。
“……你”凌初妤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那只狗狗歪着小脑袋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凌初妤把原本要威胁狗子的话咽回去,她静步走到笼子旁边,将笼子缓慢打开。
她伸手轻拍笼门,下意识放轻了声音:“出来吗?”
那只黑狗狗闻言从笼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好奇的打量着凌初妤这个陌生人。它没有感受到恶意。
凌初妤蹲下身,低头摸了摸这只特殊的狗,神情温和:“你是第一个没有逃跑或乱叫的狗狗。黑……嗯?你的主人可真会起名字……”
凌初妤摸着狗狗的项圈,摸索出来的字让她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Fog……雾狗。”凌初妤看着亲昵的蹭过来的狗子,心尖一颤。
她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果然毫无抵抗力吗?
额,这狗……掉毛啊……
凌初妤摸着手套上沾着的狗毛,凤眸微眯:“我带你去护理一下毛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