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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结局下篇 虚妄之爱

命心

那一个晚上的流星雨,我最终没有能够看成,妈妈告诉我说,由于天气等原因,流星雨的经过我们这个地区的时候,正好被云彩遮住了。

从骨子里相信着母亲的我,听到他们说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在餐馆里,与现在的父母和姐姐,一起吃着非常和我胃口的菜。林馨宁比较喜欢吃甜食,喜欢吃一些特定的海鲜与蔬菜,这些都已经被我完美地继承了,她的缺点,她的优点,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已经深深地被我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她们的计划看起来很成功,我的人格在心脏的作用下已经支离破碎了,岌岌可危了,而我却无知地享受着这种改变。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令我有些疑惑的是,隔着餐馆厚厚的窗帘,隐隐约约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却被她们的寒暄与干杯的动作所干扰,最终融入进她们愉快的氛围内。

用过晚饭,看着行人们说说笑笑,我有意放慢脚步,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与灯火辉映的天桥,我的心里好像忘了一些什么似的,空空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我思索着,仔细地从脑海里搜寻者那一抹记忆,却遥不可及,而现在的我脑海中已经充满了关于林馨宁的记忆,好像再也无法摆脱,因此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而那些思绪,也再难寻踪迹。

在前面蹦蹦跳跳开心的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便主动与我谈起了心,谈到了我(林馨宁)小时候的话题让我本来就如乱麻的思绪,更雪上加霜。

‘算了,没准自己一会就想起来了呢....’我这样安慰着我自己,而此时,属于林馨宁的记忆,也趁虚而入,开始覆盖住并进攻我的最后的意识,我也开始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抬头望了一眼黑蓝色的天边,大好一片,万里无云。

.........

接下来的一两天,已经极其相似林馨宁的我就按照家人安排为我的既定轨道生活着,生活也开始变得有节奏了起来,从家中、到学校,开始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从一开始的完全不适应,到现在对她生活的熟悉,她的习惯已经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林馨宁无处不在的意识像是操纵着我,或许我有种感觉,我必须永远使用林馨宁的意识直到这具身体的死亡。

而经过这几天对于她们提供的一些训练,我已经能够熟练的驾驭她的各种风格的衣服,有了她的优点与缺点,也已经和林馨宁的各种闺蜜建立的深厚的友谊,就像她原来一样,这个世界好像改变了一些,却又好像又仅仅是少了一个毫无相干的秦宇一样,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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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起床了,不要贪睡了”像是每天都是一样的开局,先从床上醒过来的林馨汐把我叫了起来,我熟练的从衣柜里拿出了林馨宁的衣服穿了上去,熟练地套上乳罩与小巧的衣裙,整个动作没有任何违和感,旁边光着身体的姐姐也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冲击,因为林馨宁的心里作用,对于少女具有完全抵抗力的我内心想着姐妹已经在一起生活18年了,而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就是林馨宁的日常,只不过换了一个人体验,哦不,也许根本就没有换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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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个周日,睡眼朦胧的我被那一阵叫声吵醒,而不是被姐姐温柔的声音叫醒。

清晨不到9点的空气,仍然透露出勃勃生机,空气中我嗅到了外面草地的草香。

但那是我难以忘却的瞬间...

本来被吵醒的我的怨气,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完全瓦解,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一个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妇女和“我”的母亲在哭喊。

“你这个恶魔.....去死吧你..”

“我一定要看到他...你这个..啊啊啊啊!!!”

“........”

对我来说不堪入耳的语言传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愣住了。

.......原本宁静的小区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但对我来说,这个声音却很熟悉。

随着楼下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歇斯底里的哭声引导者我的好奇心,我踩着粉色的拖鞋,身高一米六的我踮着脚,好奇的趴在阳台上,看到了姐姐和妈妈对面站着一个满面泪痕的妇女,她们似乎在吵架...

............

“那个人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好熟悉...”我仅仅好奇地看了几眼,不知怎么的,脑子就似乎炸裂似的,疯狂的运转着,我慌忙之中跌到了后面的地板上,富有弹性的小屁股亲密的接触着光凉的地板。

“那...那是...”

“旁边的那栋房子...究竟是谁住在里面...那个女人...”我突然有些不敢直面眼中看到的东西。而在慌乱之中,旁边母亲拿给我的还未吃完的水果以及装盛它们的盘子被我直接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好看的盘子瞬间碎成瓷片,鲜嫩可口的水果掉到地面上,也随即发出沉闷的声音。女孩子细嫩的皮肤被打碎的瓷片划开了一道几厘米长的口子,鲜血留下,几滴红色滴洒在黄里透白的苹果和梨上,显得尤为刺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慌乱的我恐惧地尖叫声音把明显地把姐姐林馨汐从“战场”上拉了回来,但是,林馨汐进门看到我了这个样子以及慌乱惊恐的眼睛瞪着她,她便没有管我手中那个刺眼的伤口,她坐在地面上,和我平视。

“你都看到了吗?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的额头上多了一点点的汗液,大口的喘着气,本来印象中很从容的她,今天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还是说出来安慰我的话,但是后面的问题,直接打蒙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我。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思维一团混乱的我看着姐姐直视我的眼睛,默默低下了头,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些问题,那些我已经似乎淡忘很久的问题,我究竟叫什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低下头去,身体微微颤抖。

又是一阵沉默,楼下两个人的大声呼喊的声音,贯彻着整个房间。

“那我来告诉你!你叫林馨宁,是我永远的亲妹妹,你看看你现在的房间,看看你所生活的一切,从小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知道吗???林馨宁???回答我!!”突然,林馨汐攥着我的手大声的嚷到。

“知....知道”我小声的回复着,脑子里那种疼痛更加剧烈了,心也开始怦怦乱跳,一脸严肃的姐姐盯着我,令作为林馨宁现在性格胆小的我不知所措。

“现在!!给我大点声!!你叫什么!!”林馨汐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更多的血滴在了瓷片和水果上面,我和她的眼中不约而同地开始浮起了泪水。

“疼...”我忍不住被姐姐手攥住的疼痛,开始被外界和心里双重压力压迫着..

茫然...无助...还是冲击着我的内心。

“你到底..叫..”已经混乱的我听不清姐姐说的剩下的字了。

那一瞬,那一秒,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开始颠覆了,从我看到那个妇女一眼开始....

“不要再来了!!我不知道!我叫林馨宁...”我用力挣脱开姐姐的怀抱,小巧的脚又直直地踩在玻璃片上,又被已经快成了泥的水果绊倒,最终在林馨汐复杂的眼神中,踉跄着趴在阳台上,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一段凌乱不堪的话语。

像是绝望到极点的人用尽力气,呐喊出来的一样,而最后的名字,所被赋予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无声,剩下了我眼泪断了丝般落下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熟悉的女人。

我披散着头发无神的眼睛,看着那个已经憔悴不堪的女人,不知为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

那个女人,我心里很熟悉的那个女人忽然朝向我,同样已经成为泪人的她,看到了我的表情,看到了我正在注视着她,直直地向我跪了下来,眼睛里像是倒映着我的模样,无语凝噎。

在林馨汐摊在地上,在她喘着粗气的母亲的眼光注视下,在和煦的春风里,我和她对视着,那段时间似乎很长,仿佛一个世纪,最后她向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留恋地看了我最后一眼,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被带有棱角的石头碰到的头开始流出来鲜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也出现了各种伤口,她给了我一个骨瘦嶙峋地背影------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我和她全程没有任何对话,却好似心意相通。

我的脚已经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在可爱少女系的房间里,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妈.....”

那段尘封的记忆似乎开始解冻,看着苦苦抱着我的林馨汐,还有迎面上楼赶来安慰我的母亲...我恍惚了,眼泪又止不住的开始宣泄出来。

“我能..我能看看她去吗..”我带着哭腔请求着她们母女..

“不行!!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只是和我有恩怨..馨宁,你不要去..”母亲阻止着我,惊恐地解释道。

我哭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林馨汐从我的身上拉开,体力不支的她倒在了地上又朝着我爬了过来。

“馨宁,不要去,求你了,姐姐求你了,不要...”

“谢谢你们。”我打开窗户,用女孩子孱弱的身躯,在她们的眼神阻劝中,从二楼直接跳下,身体上部直接栽在了窗外花园之中,恍惚的我用尽全身力气伏在了距离我不远的那个女人身上。

“我...我是不是..来晚了..妈...”

“妈!!!!”

我喘着气,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着金星了,身体已经展现剧烈的疼痛,仿佛下一秒,我就再也忍受不住这些痛苦了。

我伏着她的被后背,最后却不敢看她的正脸,颤抖地撕咬着自己的粉嫩的嘴唇。

我感受到,林馨宁的记忆和想法开始设法控制我的行动,我吐出了一口气,最终,最后看了一眼已经从屋子里冲出来的母亲和林馨汐,又望了望下面已经没有意识的女人,颤抖着用白皙却沾满泥土和血污的双手,拿起了一块石头,不顾所有后果狠狠地砸向了我的脑袋。

..........

“这个年龄较大的死者,根本原因是由于几天的疲劳没有休息所导致的,死前情绪这么激动,身体已经超负荷了”那个给林馨宁治病的医生拿着报告,看向了旁边。

“这个年纪较小的死者,是因为大脑受到了极高强度的刺激所导致的脑损坏。”

对着无人的房间,他的声音响起。

“妹。”随后,那个医生在太平间自言自语到,对着那个尸体,满脸的阴霾“你哥哥我...和林家有过交情,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谁知道...她们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地把这个小丫头的心脏竟然给了你儿...子”

“她们极尽全力掩饰她们做的事情....而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也许..我本就不该叫你从那边回来..真的..不该叫你回来..”

“也是,那时候我的确很着急吧...这么大的事情...没有考虑后果。”

那个医生苦笑着,忽然,眼里开始止不住泪水,低声的说道“妹妹..你在天堂...一定要好过啊..不过..”

他越来越带着哭腔,甚至把“过”字,猛地提上了一个分贝度数。

“不过...你到那面..可千万别..别为了你认为的好日子...拼命地赚钱....忘记了他的生活.....你看看你现在瘦的..”

“他本来父亲就死的早......你又常常不在她身边陪着...”

“在到了那里.....你可要多陪陪你儿子...和老秦..你的丈夫...好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吧。”

后面几句话,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声音在房间里四处碰壁。

看着生前已经骨瘦如柴的妇女,可知她生前有多劳累,和她并排的,是满是伤口已经无力回天的“林馨宁”,她死前的绝望,还能被医生瞬间看出。

“宇啊...呵呵...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小丫头了...变得真像她呢....我给她的那只熊..你也一定很喜欢吧...”

“你放心..那颗心脏..我已经彻底毁掉了......希望...以后在天堂那里,千万别再被他人暗算了..你心地这么善良..”

“是我..害了你啊...”

那个医生跪在地上,扶着那个床,开始释放自己的情绪,想要哭尽自己的疼痛,哭尽自己内心的悲伤。

医院外,别墅区,微风拂过,吹着一栋已经宣布废弃的别墅。

刚刚经历寒冬的树木,开始长出了新的绿叶,已经绿油油的草地,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听附近的人们说,这家的邻居,前几天刚刚搬走,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那一个藏着少女秘密的盒子,那一些写的拙劣的告白书和少女心事,随着火化,最终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天公铺排人间好天地,由来百千景。

不及错身遇个你,穷尽诗家笔”

少女生前精心抄写的歌词,而在月光下,眼前想着的是对男孩的爱。

而这天平静的夜空中,一些过路人仿佛听到了些许窃窃私语。

“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这是一个叫林馨宁的女孩子脸颊有些桃红,神神秘秘地在耳旁对着一个高大的男孩子悄悄说的:

“我希望在流星雨那天到来之时,你能够听我说一些秘密。”

看着男孩子有些茫然疑惑的表情,女孩子轻轻地笑了出来。

“就是呀........”

“我喜欢你。”

......

在某些人的心里面,一对少男少女最终在那天流星雨划过的天空之下,在草地之上,伴随着点点萤火虫光芒的辉映,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也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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