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你怎么在这儿，跟踪我，嗯？”贺朝尾音上扬，嘴角含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朝再撩女生呢。
顾飞看着贺朝的脸，想着该从哪下手，才不破坏美感，“没……事，你怎么在这？”
贺朝：“我？迷路了！往哪边走。”
顾飞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贺朝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在贺朝走后，顾飞找了一小片没草的地，用了十分钟才把火给点着了。
然后把袋子里一捆捆的纸钱拿出来，扔进火里。
有金色的，有黄色的，还有花的，面值从无到几百上千亿，应有尽有。
顾飞看着腾起的火焰，把手伸过去烤着。
这种时候大概需要说点儿什么，别人大概会说收好钱啊我们都挺好的别挂念啊钱不够了说啊管够啊，他要如果要说，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沉默地看着火焰变换着颜色，在浓烟里腾起，在风里招手似地晃动，然后一点点变小，最后只剩了青黑色的烟。
顾飞拿了根树枝，扒拉了一下，黑色的纸屑带着火星飘起来，然后一切就都恢复了平静。
他站起来，从旁边把松散的雪踢过来，把一片黑色灰烬盖掉，转身离开了。
“大飞，”周敬靠到他们桌子上，“大飞？大……”
周敬看着顾飞，“大飞，我今天去徐总办公室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好像下月学校要搞春季篮球赛。”
“不知道。”顾飞说。
“你参加吧？我们班就指望你了，你要不参加，肯定输。”周敬说。
“别烦我。”顾飞指了指他。
周敬转身趴回了自己桌子上。
贺朝突然有点儿走神，下月？春季篮球赛？
三月算春天么？
想到篮球赛，他就猛地有些感慨，之前和顾飞打得那场篮球，打得挺爽，顾飞篮球不错，也没分出胜负。
周敬说春季篮球赛的事儿，情报是准确的。
老徐把贺朝叫到办公室，拿了张凳子过来，“坐下，我们聊聊。”
贺朝坐下了，老徐问：“你篮球打得不错对吧？”
贺朝就奇了，老徐是怎么知道他会打篮球的。
似乎是看出贺朝的疑惑，老徐拿出手机，“我去……”手机上竟是那次和顾飞打得篮球赛，老徐可真是高啊！！
“我们学校每年都有篮球赛，不止一次，校长爱打篮球，”老徐说，“反正咱们班我一直带，无论是什么比赛，一场都没赢过……”
贺朝感觉有点儿意外，他看过顾飞打球，就算班里没人能跟他配合，也不至于一场都赢不了吧。
“顾飞不是打得挺好的么。”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小子，”老徐叹了口气，“不靠谱得很，他就没参加过班里的活动，他没上人家班帮着打就不错了。”
“那您找我是想怎么着。”贺朝说。
“你参加比赛吧，”老徐笑了笑，“我就去找顾飞聊聊，你俩，加上王旭，郭旭，卢晓斌……起码能凑五个人了，然后每天找时间训练一下，我感觉有戏。”
贺朝这一答应，老徐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自习课就来找顾飞了。
“顾飞，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老徐敲敲他的桌子。
“我这阵儿没迟到也没旷课。”顾飞说，脑门儿顶桌子边儿上玩着弱智点儿爱消除。
“不是这个。”老徐又敲敲桌子。
“我不打篮球。”顾飞说。
“也不是这个事儿，”老徐说，“来。”
老徐转身出了教室，顾飞坚持把这一局玩完了，才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晃出了教室。
“哎贺朝，贺……”周敬叫了两声像是想起来什么，没再继续叫下去，“老徐是不是找你俩说比赛的事儿？”
贺朝：“嗯，怎么了，你们班从来没赢过，所以你们徐总请我出山，光荣吧！”
周敬一时哽住了，这话说的好像有你就能赢了一样，咋这么欠揍呢？
顾飞十分钟之后回了教室，坐下之后拿出手机继续玩游戏。
贺朝本来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结果他一直没吭声，估计老徐是失败了，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老徐这么纯良的老大叔也会骗人了。”顾飞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
“嗯？”贺朝转过头，“骗你什么了？”
“还说不是打球的事儿，”顾飞一边玩一边说，“他说你上场，是吗？”
“……嗯，”贺朝应了一声，“他说得挺可怜的，反正也好久也没打了。”
“你看谁都可怜。”顾飞说。
“嗯，我看你就挺可怜的。”贺朝斜了他一眼。
“可怜我玩爱消除么？”顾飞问。
“可怜你玩爱消除四天了一关都过不去。”贺朝调笑道。
顾飞放下了手机，转脸看着他：“我发现你真挺欠的啊。”
顾飞其实也是一时说的而已，而且他发现贺朝的脾气不是一般得好，似乎别人怎么也不会生气。
“你原来打什么位置？”顾飞低头继续玩游戏。
贺朝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固定的位置，“什么位置都行，看你们怎么分配吧！”
“那试试吧，”顾飞说，“我没跟老徐说死。”
“不是，”贺朝觉得顾飞这语气有点奇怪，“不就打个球么，又没让你去就义，至于这么费劲么？”
“烦，”顾飞说，“你就想想，九日那样的都要上场。”
“他上场怎么了。”贺朝看了一眼王九日同学，他正抱着胳膊一副老大样子闭目养神。
“这种人每个班都有……操！”顾飞把手机往桌斗里一扔，估计是又没过关，“场上没事儿，下了场谁知道，我烦这个。”
“那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贺朝问，“再说我还没跟你一块打过呢，老徐就是看见我们之前那场球赛才来找我的，如果我们两个打配合的话……。”
“行吧，”顾飞看向贺朝说，“你打我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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