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预警
“会长！会长！”耳边的细微声音透过黑暗传来，张日山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叫自己。
用尽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地面上趴着的那人的脑后也是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回忆，佛爷已经离开了。
张日山从鱼竿上下来后把那人拽了起来。
“一会你们按着脚印出去，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张日山内心起伏很大，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情。
几人并不是很放心，还想说什么就被张日山一句“这是命令！”给搪塞出去。
等人走了，张日山往前走着，一路上四周只有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张日山沉思着，刚刚的幻境如此的真实，就像是重新走了一遭似的，用了将近百年才接受的事实再一次撕开结痂的疤，鲜血淋漓。
“副官，国难至此，我即为长沙布防官定不会逃脱……”
“佛爷，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亦是如此的。”
“好，日山，如果我没有……”
“佛爷！口无遮拦的话便不要说了！”
“日山……你……好，日山。”
“佛爷的使命是这长沙城，我的使命是你，所以，战场上你务必带着我。”
“好……”
“佛爷！你这病越来越严重了，你……真的要去古潼京吗？”
“我必须去！”
“日山，倘若你生辰那天我没回来，记得，守好古潼京。”
“佛爷……”
“这是命令！”
“是！”
“会长，既然坐了九门协会会长的位子，还请你不要儿戏，古潼京里里外外都没找到佛爷，想必……”
“罢了……”
“今日是副官您的生辰，都准备好了，您还过去吗？”
“不了，有些乏了。”
“好的，您早些休息。”
“会长，这次的人员统计已经结束，九门协会的人员统计，加上各家人员已经统计好了。”
“嗯……放下吧。”
张日山翻开文件，看着一行行的字。
“红二爷，卒，死亡证明人：解雨臣”
“陈皮，卒，死亡证明人：吴邪”
“霍仙姑，卒，死亡证明人：吴邪”
放下文件，张日山闭上眼睛，久久无言。
“哎……最后，还是剩我一个了……”
“今年的九门协会年终例会，第一次，人不齐，九门好像散了，佛爷，我终究不是你，九门没给你保住……”
“佛爷，今天是日山的生辰了，第一百……多少忘了，我老了……佛爷，日山想你了……”
“佛爷，今天我去了一趟长沙，我发现张公馆没了，二爷的梨园改了，三爷的院子更是成了路口……陈皮，前几年跟吴邪去云顶天宫，折在里面了……他长沙那个保了那么多年的老宅让他几个后代卖了。”
“不过啊，狗五爷的地盘倒是稳，也是，吴邪那小子整个人皮面具冒充他三叔，长沙盘口把的可稳了……”
“霍仙姑，也是跟着吴邪闹了一趟张家古楼，栽里面了……我听说，秀丫头哭了好些天，霍锦鱼几个人都盼着她也垮台好分了这霍家……哦，我还听说，有个霍道夫，也参与了进来，不过话说回来，这霍家女尊男卑的家族里出来个霍道夫倒是让人惊讶……”
“八爷和六爷孤苦伶仃的啥念想也没留……本是有个齐羽来着，莫名其妙的也失踪了，估计也没了……”
“解家，到最后还剩下和解雨臣，那孩子打小就可怜，八岁当了家就变了，看着他也不能帮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对手，我帮他就是害他，那次喝醉了跟我说，他最讨厌的就是一个算命先生说的，贵人不贵己的贵人。这孩子……命苦啊。”
“最麻烦的还是吴邪那个不省心的，快十年了，听说他快等到了……但愿以后能老实点，别惹事……”
“最后……佛爷，日山眼角多了皱纹，我好像老了，又好像没变……”
“佛爷，我想你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是我没完成你的任务吗？”
“我已经96天没见到你了，现在，您连梦都不愿意入了吗？是不是等的太久了，倦了？”
“稍微一等，我处理好古潼京的问题就来……”
那是一场狂醉后的真言，长生的痛苦在于看着时代变迁，无能为力，身边的人在变，你缺是原样……
那一年冬夜，台阶上坐的少年模样的百岁老人，身上多了丝落寞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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