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

阿秀一噎，又道：“这不一样的，我们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这不合适，让让……”

苏让让“合适的，那间房子空着也是可惜了，你们住进去热闹热闹也好，到时候阿婆要治眼睛，总不能让她来来回回倒腾，她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这样折腾啊？而且小孩子长得特别快，他以后总不能不读书吧？到那里读书也方便，你也方便照顾孩子，对吧？”

阿秀“让让，这……”

苏让让“我好早就自作主张给上面递申请了，他们也同意了，那房子不能成为你和排长的婚房我觉得很可惜，不过现在成为你、阿婆和伢子遮风挡雨的家也是可以的。”握住阿秀的手：“我好多年没回去看看了，正好也有理由回去一趟了，我把那里收拾收拾，你也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到时候搬过去吧，咱们离得近了还能偶尔见个面呢。”

阿秀“让让，我……”紧紧地握着苏让让的手眼泪忍不住流。“让你费心了。”

顾一野都不知道这些苏让让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不过他现在知道了，她永远都能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苏让让做这些为得就是给阿秀留条后路，她不想阿秀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受委屈。

苏让让“没事啊，阿秀姐是姐姐嘛，而且阿秀姐对我也好，我当然要知恩图报啊。”

村子的秋场上，村里老少全体出动，聚集一堂， 人们穿着壮族的传统服饰，阿秀知道苏让让一直喜欢这样的衣服，便也送给了她一件自己没有出嫁的时候穿得衣服，在这里举行张飞的回家仪式。

顾一野、苏让让，张妈妈、村长和村里的老人们坐在当中，他们面前是一个锦团铺陈的招魂台。

乐声齐奏，青年男女们在秋场当中唱着传统山歌，如痴如醉。

顾一野被这场隆重而具有民族风格的仪式所感染。苏让让望着阿秀的身影，也很喜欢这的歌舞。

一声高亢激昂的山歌响起，阿秀出现在场边。她腰系鼓，上身兰衣，下身百褶裙，头上包着百色花帕，佩着银饰，模样美丽动人。

阿秀“郎是青藤爬过沟，妹是沟边花石榴。青藤缠树缠到死，树死藤干两不丢……”

阿秀一曲唱毕，徒手击鼓，鼓声由慢到快，急促有力，随着急促的鼓声，阿秀以妙曼的单人鼓的舞姿入场。在她的身后，寨子里的男女青年们抬着张飞的骨灰盒跳着舞入场。

他们绕场三周，将张飞的骨灰盒恭敬地安放在招魂台上。三声炮响，村民齐声高喊：飞伢子，回家罗！

顾一野眼中噙满了泪水，嗫嚅着：“排长，你回家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村长将一碗水酒递给顾一野和苏让让，他们将水酒捧在手中。

村长：顾同志，苏同志，谢谢你们把飞伢子送回家，你们是我们壮族人的朋友，这碗酒，我敬你。村长看一旁的老者。老者将碗里的酒干掉。

村长喝完碗里的酒，众青年男女扬头将碗里的酒干掉，酒水沥沥。

苏让让喝完了碗里的酒，顾一野回头看，阿秀安静地守在婆婆身边，老少三人守着一声不吭的张飞，顾一野心情复杂地将碗里的酒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