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风阁的后山除了闭关修炼之地,还划出了一块地方,作为历代掌门及门下亲传弟子的埋骨之处。
浓浓夜色,凉风狂袭,树枝花叶沙沙作响。天色如墨,让人怎么也看不清前路。
一道白色狠狠劈下,照在姬夜白面无表情的脸上。
雷声滚滚而来,响彻天际。雨一点点落下,随之大雨来袭。一切都意示这个雨夜不同以往。
狂风暴雨里,他岿然不动,静静立在那座墓碑前。衣袍湿透,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形成一段溪流。
赵允肃临死之言犹如在耳,他死前托付于他。可这实在太过大逆不道,叫他如何去做,如何能做。
可自天山门归来,他再三思量,大师兄当日之言并不无道理。
他将自己所知悉数留下,只为让尘风阁寻得一条出路。
责任一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担,都愿担。
大逆不道……大不了,之后他自己以死谢罪便是。
一道闪电劈下,只见姬夜白踏着泥水,一步一步走向等着他的路。
……
烛火摇曳,风雨透过窗柩袭入室内。
陆清欢合了合衣襟,慕殊白抬眼间伸手闭上了窗户。
屋外风雨飘摇,屋内陆清欢、幽柳笙、宋曦月三人正围着烛火。
幽柳笙已经用回了自己本身的模样。
幽柳笙我看见的那个人就是隋祝烛,所谓的叛徒都是小叔叔编的。
宋曦月摸着她的脊椎骨,拍了拍她。
就因为这一节反骨,人魔两族百年来一直敌对。人族修士不错放一个魔族,本就有失偏颇。
现下魔族竟然被逼,联合修士挑起两族战争。
慕殊白既然知道了两边人是谁。
陆清欢不如,我们唱台戏如何?
仅凭他们几人所知,还不能揭穿隋祝烛的真面目。现在既然正反双方都已知晓,那就搭个戏台,请戏子登台。
这不比他们揭穿来得好?
慕殊白看她一眼,只是赞同点头。
……
这等雨夜,最适合的就是出行。融入雨幕,了然无痕。
夜已深,隋祝烛房中烛火依旧。
烛泪斑斑,他身着里衣兴致勃勃,拿着剪子去一点点地剪去已黑的烛芯。
幼时,夜里他房中烛火常年燃着,母亲时常燃灯到深夜。好多次他中途醒来都见她在剪烛芯。见他醒了也是扬唇微笑,放下手里的刺绣去安抚他,哄他继续入梦。
后来他便习惯了入梦燃灯,可母亲却不在了……
长烛燃烧至天明,烛芯孤零零。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呢。
一阵劲风敲击着窗户,随后猛的被推开。风雨随着而来。
隋祝烛眼疾手快护住烛火,瞥眼看着那位不速之客。
他扬手合上窗户。
隋祝烛你现在来我这里做什么?
行君轻笑,甩了甩衣袖便坐到隋祝烛对面。
行君本座怎么就不能来?难不成每个地方没了本座都不行了?
想想也是,这里本也不用他亲自出面,那个孩子带人过来便可。
隋祝烛所以你这是过来和本掌门一起看戏了。
行君自然。
今晚这场戏,很难让人不期待。
天山门掌门假仁假义,表里不一。人魔之女为父母报仇雪恨,尘风阁收留了魔族后人几载。
行君计划就不再改改?
隋祝烛不以为意,这计划想了这么久,为何要改。
隋祝烛你魔族不想早日来到人族地界?
行君不语,火烛冒出滋滋声,屋内暖人,屋外狂风袭人。
二人成亲静听风雨敲打屋檐,落雨成滴。
渐渐,风雨声里夹杂着喧闹及兵器相碰之声。
今夜这场雨,刚好能洗洗这肮脏的天山门。
隋祝烛心境大好,眉眼可见的柔和。
对面行君不禁皱眉,看他一眼便夺门而出。
那人并不在意,只是拿过衣袍慢悠悠穿上。
魔族突袭天山门,众人歇息,巡逻弟子防不胜防。护山结界不知为何被破,许多修士皆被梦中割喉。
血合着雨水流淌在地,形成水塘。
雨幕里,躺着具具尸首,人族魔族兼有。
苏浅声为杨枝宴撑伞,一群人从梦中惊醒,此时冒雨与突袭魔族对峙。
对面为首的是一年轻女子,别人不识得,陆清欢几人却是识得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被废灵力魔功被囚尘风阁的林枫夏。
这……怎么会是她带人过来?
难道从沈萧然等人活下来的时候,有些剧情就都改变了?
系统贵方正解。
陆清欢为它比个中指,垃圾系统,别出来刷存在感!
“魔族果然无耻,居然搞偷袭这招。”
师兄弟因这场袭击而丧命,那人愤然开口,泪水雨水遍布。
林枫夏淡然看遍这里的所有人,唇瓣轻启。
林枫夏今日前来,只为了结一桩陈年旧事。有伤害到请各位的师兄弟,很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