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对不起

幽若“尊上，你回来了？师父她…”

见他回来，幽若忙上前迎接道。

　　爹爹和世尊都想让她拜尊上为师，可她知道尊上不会收她为徒，而且她想拜的是千骨姐姐。原本没有举行拜师大典是不能叫师父先的，可是她觉得师父迟早都会成为她的师父，而且尊上也是同意的了。

白子画“她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回到了绝情殿，就听到幽若这样说，白子画只觉自己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没有等幽若回应，他推开了她，往女孩的卧房跑去。

　　一定不会有事的！也不能有事！不能！

白子画“小骨！”

他猛的推开门，用尽全力喊出了那个名字。

　　疾跑到她床边，还好，女孩没事，仍在安详的熟睡着，因为有他的真气吊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点血色。

白子画“我以为你又出事了…还好…你没事…”

他握过她那只苍白冰冷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鼻尖充斥着浓郁的异香味和药草味，他感觉自己那颗心都要被浓郁的绝望感给撑爆了，痛得他连呼吸都成了妄想。

白子画“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对…对不起…”

他一只手握着她那只手，一只手紧紧的揪住了胸前的衣物，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回想起刚刚在贪婪殿那一幕，他的身体忍不住痉挛了一下，连带着魂魄都痛了起来。

白子画“对不起…尽管…尽管伤你之人就在我面前…可是…可是我…我…我还是做不到将他毙命在横霜剑下…对不起…”

白子画“我以为，将你一直留在蛮荒，身负妖力，又有哼唧在身旁守护，你会比在六界中更安全；我以为，我可以找到净化之法，接你回家，然后我们再不分离；我以为，我有了这傲世六界的修为就能护你周全…可，这一切都是我以为…”

那一刻，那个天之骄子竟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小手里，哭得不能自已。

　　门外的幽若目睹了这一切，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年来，她亲眼看着尊上是如何从一开始的淡漠到绝望再到现在的溃不成军的。

　　师父…你若知晓这一切，是否会原谅他？原谅他背负所有的违心选择？

　　男人抬起头，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双眸又变得通红起来。

白子画“小骨…你知不知道，这将近一年来的绝望心死？我知道绝情水泼下，流放蛮荒，你一样的绝望，可是…这一年来，我亦与你一样的处境。”

这一年来，每每午夜梦回，都是你绝望的控诉，我亦与你一样的绝望与无助。

白子画“面对杀阡陌和东方彧卿的声声指控，我不为所动，我甚至说过不可能将你接出来，可是…可是…”

可是我做不到，没有你的日子与我来说就是最残忍的折磨。没有你的绝情殿比以前的百年千年更加清冷，在迷梦里，我不止一次的梦见你，哪怕绝望，哪怕心死，只要能见你，我甘之如饴。

　　我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哪怕魂飞魄散，我都要接你回家！

白子画“小骨…相信我，所有的天地不公，所有的阴差阳错，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

沉重的誓言，他拼死守护，可是不久的将来，将她伤到偏体鳞伤，推她走上不归路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