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时,不要忘记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她并不干净。
因为某些原因,那个地方有一点治安问题。
那是离开领养家庭之后的第一次无路可走,她与别人合作偷过食物,也进行过团伙诈骗……
至于为什么离开,因为她不想再一次体验被抛弃的感觉。
她获得了第一次人生感悟,有许多人在优越的环境下都不是罪犯,但是当生活中产生太多他们无法应付的问题时,他们就开始犯罪了。
她们一行人也是受生活所迫,但本性是善良的,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打算凭着微不足道的原始资本合作生存下去。
但她摆脱不了天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因为一些资本矛盾,他们居然和一伙罪恶份子聚众斗殴,结局惨败。
十岁的她跑路了,伪装成男孩子开始了新一轮的流浪生涯。
之后的路,她找过大哥,招过小弟,拜过把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逐渐变化,她再一次被逼到了绝路,五十多岁的老大要纳她为妾……不甘活得如此卑微,于是杀掉了他,再次跑路……
接着她又遇到了一个犯罪天才,他很是欣赏她……手法毫不留情但还存在一丝感情的他与小时候遇到的另一个他,却有着天壤之别……
一次任务中,那盘据已久的黑道竞遭病毒感染……之后她就联系不上那个天才了。
她就是因为害怕死亡,才这么坚强的活着,而现在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冷漠地挑衅禁忌。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比桑凌强上许多,但是禁忌游戏是她面无表情地提出来的,让她泛起了一丝挫败感。
老娘拼死拼活社会了那么多年,还比不上你这个含着金汤匙的女孩子不成。
但是刚刚的情况确实把她吓得不轻。
那苍向而感到熟悉的脸,无助的眼睛里流露安丝丝忧愁,更让她感到恐怖的是,那双枯黄的手朝她摆呀摆,似乎在叫她过去,而后那苍白忧愁的突然讥笑起来,眼睛里的血如泉水涌出来。
这绝对不是想象出来的,因为她从没有被死在自己手里的鬼魂索过命。
至于四角游戏,她也曾经在那些社会混混了解到一些。
先让四个人站在四个角上,第五个人拿着东西(球之类的)站在任意一个角上,接着,这个拿着球的人沿着墙边跑到邻角,把球交给该角上的人,然后站在这个角上,接到球的人再沿着墙边跑到邻角,一直重复下去。
这是最初的玩法,发生灵异事件后,才改成四个人的。
镜面反复映射出,处在烛光下阴森鬼崇的竺安歌,而他那无限病态的声音传出。
“我觉得应该改进一下规则。”
原本将墙壁改成镜面就已经很渗人了,可是这些变态,怕人家不来,还要将四面招魂幡插在四个角上。
不可太靠近镜角,但接到竿时,必须沿镜边缘行走。
将咳嗽声换成了招魂咒语。
拍肩膀换成了贴招魂符箓……一幅你不来也要把你逼来的阵仗。
因为不甘示弱和一点点的好奇心,她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小手,并惴惴不安开口道:“再加上一个容卉。”
桑凌冰冷冷的回应:“这下人就齐了,那么现在请闲杂人等离开镜面空间。”
四人移动镜面,一束阳光照入镜面空间,她很温柔,不同于烛光的温暖,然后走向光明。
链接上,五人重新坠入地狱。
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接着吹灭最后的一点光明吧!”
蜡烛被吹灭了,冰凉感油然而生。
“那么有谁愿意哭丧拿着竹竿充当第五人。”
他总是任何事都顺着她,墨子黎如死神般回应道:“我来吧,之前我也有实践过。”
“那么现在开始吧。”
墨子黎站在中间,其余四人站在镜角处。
还没开始,容卉望着无数乌黑模糊的自己,就已经汗出洽背了。
咚…咚…咚……。
他突然敲击地面悲惨哭泣:“一盏的明灯啊,哭了一声回不来的娘啊,把我的阿妈送到西天下……”
他移动着,移动着。
突的另一道声音传播开来。
“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咚…咚…咚……。
“两盏的明灯啊,两盏蜡啊,把我的阿娘送到西天下,送我的阿妈恶浦峡,明灯你照在照在那阳间路啊…”
这步骤比之前的繁琐太多,特别是哭魂环节,那是直接让容卉寒毛卓竖。
她惶恐不安地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咚…咚…咚……。
“三盏明灯,三盏蜡啊,把我的啊娘送到西天下,送我啊妈的恶浦峡,三条地大路,娘嘢你走中间啊……”
“……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千年……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咚…咚…咚……。
容卉感受到竹竿的敲击声,逐渐变大。
突的一道冷嗖嗖的气息吹着她的声根子,不由自主地一颤。
紧接着竹竿冰凉凉地触碰到她抖动的手。
她接过竹竿,不安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渐行渐远的阴森镜像。
普通的墙壁,她倒是不怎么害怕,但是他喵的……
转身向左,镜像突然变小,就好比你站在野外望着无数个鬼魂那般渗人。
她开始敲击地面,并念诵口决。
“四盏的明灯,四盏蜡啊,把我的啊娘送到西天下,送我的妈嘢恶破峡,菩萨脚踩莲花下凡来……”
咚…咚…咚……。
“……不许出世南斗六郎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敕令!敕!敕!敕!”
她往前走去,那属于自己的无数模糊镜像也向她缓缓靠近。
其他镜像保持不动,死气沉沉凝望着逐渐靠近的容卉和她的无数镜像。
几米的距离,她仿佛行走于阴阳之间,在生与死左右横跳。
她将竹竿递给了前方不知名身影的手里。
然后接着反复循环下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