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于承认,她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有些怀疑浦菊的身份了,可她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她看见的悲剧说不上多,也绝对不会是少,人性和人心,谁又说的准呢?
说不定浦菊真的是被残忍的父母丢下,又被好心的人家救起才捡回一命,缘于想着,但又不好拒绝扎西,只能对浦菊抱有些许怀疑。
缘于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眼看着大家走远,扎西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浦菊,再加上天色渐暗,一个人在外面更加可怖,他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几人走到船底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打着手电向上看去,缘于盯着这月牙状的山坡,看向吴邪。
缘于天真,上的去吗?
吴邪不是特别难爬,应该没什么问题。
缘于点头,阿宁收起手电,看向了老贾。
阿宁老贾,你在下面等着吧,看着扎西,一会儿接应我们。
老贾诶好。
阿宁和阿虎、刀仔先爬上了山岩,吴邪看着他们行动的时候,缘于用一根攀岩绳拴住了他的腰,然后将另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缘于走吧。
吴邪看向一边站着的姑娘,出于好心的问了一句。
吴邪姑娘,你可以吗?
浦菊灿烂一笑,自信点头。
浦菊可以的,我小时候经常爬树。
缘于递给了浦菊一双手套。
缘于你先爬,我在后面,这样万一脚滑我能接住。
浦菊笑了笑。
浦菊好,谢谢阿姐。
浦菊带上手套,将手搭上岩壁,袖子被扯上去了些,缘于能看见她露出来的手臂上有些模糊的刀痕,那些刀痕不规则,但每一刀应该都很重。
缘于跟在了浦菊身后,这山岩的确不是很陡,她三两下就爬上去了,然后借力将吴邪拉了上来。
众人站在船的甲板之上,打着手电观察船的构造。
吴邪这船破损得很厉害,而且这还有个洞,大家小心点啊。
缘于蹲在地上朝洞内看去,里面空间不小,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匿在了下面。
缘于洞下面好像有东西,看来这一层应该是甲板。
缘于右手撑地,然后从洞口跳了下去,她的动作熟练轻盈,几乎没有带起一粒灰尘,吴邪几人也跟着跳了下来,缘于看了一眼吴邪,腰间的对讲机却忽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她转头朝着前方看去。
缘于对讲机有声音,应该还在前面。
几人继续往前走,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很多陶瓷罐子,上面的颜色有些许氧化了,不远处的地板上还有一个洞。
吴邪声音有可能是从底下传过来的,底下还有一层。
阿宁转头看向吴邪。
阿宁下去看看。
她先跳了下去。
底下全是沙子,缘于打着手电看着这一层的构造,却发现不远处有一只人手,她歪头确认是一只人手,出声道:
缘于阿宁,有人。
一行人急忙跑过去拨开沙子,被掩埋在下面的人露出了脸。
吴邪是老高!
吴邪探了探他的鼻息。
吴邪还活着,来,救人!
缘于站起身,往周围看了看,阿宁在这时开口。
阿宁那边有人,应该是大王和皮蛋。
吴邪我去看看,你们先救人!
缘于拦住阿宁,她先蹲下去看了两眼被埋在土里的人,他们的皮肤呈暗紫色,鼻孔里有些沙子。
缘于看样子是被流沙闷死的。
吴邪不解。
吴邪那对讲机怎么会有声音呢?
缘于举起那人的手,指尖有些血迹已经结痂。
缘于指甲划过对讲机,或者流沙摩擦造成的。
阿宁叹了口气。
阿宁先不管这么多了,把他们挖出来吧。
缘于没有帮忙挖人,她感觉危险正在逼近,于是站起身,刚准备走到洞口的时候,船体猛然震荡,刀仔和阿虎的位置斜下方的木板因为流沙堆积再加上人体重量忽然塌陷,浦菊踉跄了一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一旁的柱子,反应很快,缘于瞄了一眼没说话,只是喊了一声吴邪。
缘于先救活的。
说完,她飞身跳了下去。
缘于落地轻巧,抬头时一个硕大的陶土盒子映入眼帘,她看见被压在下面的阿虎,用阿虎的背包垫着他的脖子。
缘于阿虎,怎么样?
阿虎痛苦地摇了摇头。
阿虎我动不了了……我被压住了……
阿宁和吴邪也过来了,阿宁举起手电看了看压在阿虎正上方的陶土盒子,没看出什么端倪。
阿宁是被陶土盒子压住了,我们拉你出来。
阿宁过来帮忙。
刀仔点头,缘于立马拦住了他们。
缘于阿虎身体素质不错,如果这盒子不是特别重他能承受得起,但你们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用蛮力把他拉出来,他会死的。
缘于说完,凑近看了看陶土盒子,她觉得这个陶土盒子有些怪异。
刀仔干脆把这盒子砸了吧。
吴邪立马否决。
吴邪不行!你一棍子砸下去,力量全落到阿虎身上,他内脏根本受不了的。
阿宁先把这东西的盖子抬下来,减轻重量再搬。
缘于拉住了阿宁的手。
缘于我觉得天真在这里最好别开了。
阿宁一愣。
缘于笑了笑。
缘于这是一口棺,不是什么陶土盒子,里面不一定装着什么东西,我看这儿也应该不是什么船,应该是一个海葬墓室。
阿宁又看向棺,有些不解。
阿宁盒子上的花纹都是连贯的,难道它没有盖子?
吴邪仔细观察了一下棺椁的外观。
吴邪正是因为花纹连贯,你才觉得没有盖子。
阿宁那就是设计者有意隐藏了盖子。
缘于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吴邪。
缘于天真,你有听说过汉代的浇浆墓吗?
吴邪点了点头。
吴邪有所耳闻,据说是先将尸身放进去,然后密封包漆,再在漆的上面雕刻花纹。
缘于唇线轻勾,眼里映射着手电的光。
缘于没错,只是这口棺用的并不是什么漆,而是类似于三合土之类的东西,它的年代要远早于汉代了。
阿宁犀利地盯着棺椁。
阿宁既然是棺材,那就一定能打开。
缘于眉头一皱,拿出一张符纸,刚准备贴在棺椁上,吴邪拦住了她。
吴邪等等缘爷!这口棺也有些年代了,咱们还是爱惜点儿。
阿宁看向吴邪。
阿宁那怎么办?
吴邪敲了敲棺椁的侧面,灵光一闪。
吴邪我倒是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