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不可直视

“这是你目前能够付出的筹码。”

ta一脸平静，好像说出口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曼多拉沉默了。

这些，的确是她目前能给出的。

但问题是，眼前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自己过去的一言一行都在人家的监控之下吗？

这不可能。

她不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监控那么长时间。

所以……

眼前的这个自称“商人”的人，实力恐怕真的深不可测。

这样的话，手段通天也能够解释了。

可是，这三样东西刚好就踩在了她的底线上。

刚好是能够割舍，却又会很舍不得的东西。

“决定好了吗？”

宛如魔鬼般的低语轻轻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环绕着。

曼多拉沉思。

自己目前能够放弃的是什么？

如意？不可能，这个她要是放弃了她的实力会掉很大一节。

那就只能在镜之力和那半颗千年仙丹内选了。

（设定曼多拉也是千年仙子，有仙丹。）

良久，她做出了选择。

“换，用四分之一的镜之力。”

这个失去暂时无关紧要。

仙丹若是丢了一半，她的实力可不只是减少一半那么简单。

｛意料之中的答案呢｝

兰烨轻笑。

“好。”

“那么，交易成立。”

ta抬起手。

曼多拉不解地看着ta的动作。

｛这是……要取走自己的镜之力吗？｝

｛ta会怎么做？｝

很快，她就明白了。

细细密密的符文从那人脚下浮现，飞快蔓延到了她脚下。

她刚想去细看，眼睛就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痛！

痛彻心扉的痛。

不只是眼睛，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痛楚，几乎要将她撕碎。

不可直视！

“嘛，好奇心会害死猫。”

“不过也是我的失职，忘了和你说明白了，抱歉呢。”

虽是道歉，语气却依旧那么平静，没有一丝悔意。

曼多拉也没空管那么多了，她甚至没分神去听兰烨说了什么，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眼睛闭上。

瞬间，世界安静了。

那撕心裂肺的痛也瞬间消失。

差点让她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不，不是幻觉。

那样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太可怕了。

“行了，睁开眼睛吧，交易完成。”

沙哑的声音响起时，曼多拉还没反应过来，那种刻在意识深处的恐惧让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她感觉短短几秒，却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好半会，她才听清楚兰烨说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睁开眼睛。

古朴破旧的木板上什么也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

那样的东西……太恐怖了。

恐怖到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是……留下心里阴影了？｝

兰烨瞅着曼多拉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秒懂。

“不必恐惧，交易之时只要闭上眼睛或不去看交易条例就好。”

ta轻声安慰。

嗯，ta第一次以这个身份那么温柔地对人说话呢。

不知是不是一开始没和曼多拉说清楚导致人家经历了这么一出而心里升起的小小愧疚的缘故。

这时，曼多拉才缓过神来。

瑟瑟发抖的女王：……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变成石头！（超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