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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爹给的。”

沈娴莞尔，道：“你爹还挺舍得花钱的，这么小就知道宠溺儿女了。”

苏羡仰头看着沈娴，笑道：“爹说，他要把所有疼爱我的东西都给我，这样我就不需要像别的孩子一样，从出生开始就缺乏安全感，害怕被抛弃、失去母爱和父爱。”

沈娴怔忪地蹲在他身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喃喃道：“他是真的疼爱你。”

苏羡抿唇笑道：“娘喜欢爹，也一定喜欢他的家产吧。”

沈娴愣了愣，道：“谁稀罕你爹的财产？娘是觉得你爹人品尚可。”

苏羡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道：“那我要更加珍惜他的家产。”

于是沈娴便牵着苏羡，带他去买些零嘴糕点，再买些水果。

两人回到梧桐苑时，苏羡突然挣脱了沈娴的手，飞奔到房间门外，拍了拍门板，大声唤道：“宋奶奶？宋奶奶在吗？”

“我在。”屋里传来宋婆婆的声音。

随后门打开了，宋婆婆探出半颗苍老的脑袋。

苏羡道：“奶奶，我要去书馆了，我想去借本书，您能陪我去吗？”

“好。”

宋婆婆很快收拾妥帖，和苏羡穿戴整齐后，便一同出门了。

苏羡拿了几张纸币，递给宋婆婆，道：“您先帮我垫付一点书费，剩下的我下次慢慢还您。”

宋婆婆摆摆手道：“哎哟，咱们乡下人家，讲究的是亲戚朋友帮衬，哪能收你的银钱。”

苏羡道：“我爹说了，我要养活娘，不能总是靠娘。”

“你娘不会怪罪的，再者我老婆子还能干呢，能帮着做点粗活。”

见宋婆婆推辞，苏羡便道：“那就请奶奶替我保密，免得娘又担心。”

“好嘞。”宋婆婆笑呵呵地应承下来，“不过要是你娘问起，我可不敢瞒着她哦。”

“不会的，我保证。”苏羡信誓旦旦道。

两人去了县衙附近的一座书坊。

进去以后，书籍摆满了一排排架子。宋婆婆指引着苏羡在书柜里找自己需要的书。

“我看你平时都念些什么书？”苏羡随手翻了翻书，发现都是些启蒙类的，他便不屑地放下了。

正好宋婆婆站在书柜边，便问：“宋嬷嬷是从京城过来的吗？”

宋婆婆道：“我是从京城嫁来这边的。”

苏羡顿了顿，道：“听说京城的书店比较繁荣，里面藏书众多，是真的吗？”

宋婆婆道：“是啊，但京城离咱们太远，来回一趟得耗费许久的时间，所以咱们也只能在这小地方看一看书。”

“京城里也有卖这种启蒙的书吗？”

宋婆婆道：“有倒是有，但是不太适合孩童，不如就在咱们村里看看。”

苏羡问：“我听说京城的学塾里，都是有夫子教的？”

宋婆婆笑着叹息：“唉，那都是骗人的。京城里最好的夫子早就走了，现任的夫子也是三年前调来的。虽然有夫子，却无师资教学……”

说着说着宋婆婆便不吭声了。

她是跟着苏折从京城逃难到清河镇来的，后来苏折病倒了，她才留在了清河镇照顾苏折，一直没回京城去过。

这里的孩子们，也大多数不认识宋婆婆的样貌，她只能尽量避免和陌生人交流。

苏羡见宋婆婆欲言又止，遂问道：“宋奶奶可是知道什么内幕？”

“没有，”宋婆婆忙道，“只是有一件往事，我偶然听邻居提起过，不知当讲不当讲。”

“奶奶但说无妨。”

“当年苏相公刚娶妻没多久，原配夫人便病逝了，新夫人据说是京中官宦之女。新夫人一嫁进来，苏相便与原配恩断义绝了，并且还休了原配夫人，娶了这位新夫人。”

苏羡默了默，又问：“那后来呢？”

宋婆婆道：“后来这位新夫人进门第二年，苏相便纳妾了。”

“这是真的？”

“我不晓得，但是我听隔壁住的婶子说，这位新夫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连苏相的小妾也不放过，不仅抢了苏相的钱财和权势，后来连苏相的命根子也被她夺了去，逼迫得苏相只能用药治疗，终日躺在床上。”

苏羡沉吟道：“原来如此。”

“你说这位新夫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狠毒，她的目的是要让苏相彻底断子绝孙吗？”宋婆婆唏嘘不已。

苏羡若有所思道：“我曾听说，有的人是为情所伤。”

“为情所伤？”

“或者说，是报仇所致。”

宋婆婆诧异：“怎的听起来怪怪的，难不成是这位新夫人和苏相之间存在什么不愉快？”

苏羡摇摇头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