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
李寒衣简直要气笑了,这不是事实么。
“苏昌河何许人也,如何秉信,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扫了一眼谢宣,又道:“谢宣说过,你那位好兄弟虽不是世上最恶之人,但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讨人嫌之人。脸皮之厚,世所罕见。”
一旁坐着看戏观战的谢宣直接表情失控,眼睛瞪的如鹅卵。
我,我吗?
我和谁说过?何时说过这话了?
小姑奶奶你莫要害我啊。
“李城主,莫要贪杯枉言,你怕是醉了。”
谢宣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
李寒衣面无表情的扭头对着他,“有吗?这话你当真没说过?”
温慈轻飘飘的跟在苏昌河旁边,两人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堂堂雪月剑仙,竟然背后说人坏话,更糟糕的是,另外一位说我坏话的,好像也在这儿啊。”
苏昌河歪着脑袋,笑得非常危险,嘴上说着,心里面却是泛起阵阵寒意。
名门正派的嘴脸嘛,也不过如此,与那市井纨绔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有个好名声吗?
温慈拉住苏昌河,不轻不重的开口。
“你的人缘好差啊,之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苏昌河笑着扭头看向温慈,可怜兮兮的道:“我怎么知道呢?都是这群人乱嚼舌根,世人于我多误解罢了。”
随后又看向苏暮雨,眼睛明亮。
“暮雨,我的苏家主,你该不会也跟着他们编排我了吧?”
温慈看了一眼表情尴尬的苏暮雨,“雨哥应该不会,他是心口如一的。”
苏昌河眨了眨眼睛,“真的吗?暮雨。”
苏暮雨看向两人,“昌河,云慈……深夜造访,是暗河出了什么事情吗?”
温慈看了一眼苏暮雨,“雨哥,你这话很见外,于情于理,我们来找你只是看看你的伤势好些了么?神医近况如何,不是想着让你们当做嫌犯来审问的。”
李寒衣根本没看温慈,她一直死死盯着苏昌河,突然剑出鞘,破空而去。
温慈心下一跳,下意识拔剑要挡。
苏昌河淡淡挡住了温慈,“阿慈别动,李城主这是冲着我来的,你可别得罪人,你有伤在身,受不得这寒气。”
说罢,苏昌河提着指尖刃迎了上去,刀剑相碰,铮然有声,随后各自收回袖中,这便作罢。
“李城主好剑法,昌河受教了。”
李寒衣看着苏昌河,“再次见面,该改口叫你一声大家长了。”
“李城主太客气了,你叫我一声小昌河也行。”
李寒衣怒气并未消,“你欺骗了我,我要在这里杀了你。”
温慈不动声色的站了出来,“你城主怕是不能如愿了,送葬师可以死在雪月剑仙手上,暗河大家长却不能。暗河虽然如今已经不接受江湖委托的暗杀了,不过,要是真的想要做什么,四方门派也需要掂量一下。”
一番话成功引起李寒衣主意,她缓缓把目光投到了温慈身上,目光如炬。
“剑仙之名江湖远扬,暗河风评实在不敢造次,不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萧氏皇族在上,各种腌臜尽数入耳,李城主若真的拔剑相向,也该指向那位九五至尊。”
温慈气度不凡,李寒衣听了倒是不生气了,剑气肉眼可见的减弱。
“你很聪明,通透,甚至不该出现在暗河之中,也不该与苏昌河这样的人为伍。”
温慈侧脸看了一眼苏昌河,“只能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误入歧途。”
“我很讨厌朝廷,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暗河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
李寒衣人虽然直了点儿,不过价值观却非常正,尽管温慈对于她的态度感到非常头疼,却并不会真正的延误她。
“李城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江湖之大,不过一叶扁舟,朝廷社稷,王公贵族才是天下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