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十五）

与君初相识（十五）

离容抹了一把眼泪，“师傅，我也好难过……”

洛白川看着离容，摸了摸离容的脑袋：“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天师府的人关系不好了吧!我和天师府的矛盾，很早就有了，卜宁，只是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而已!”

离容抽抽搭搭的看着洛白川，“师傅，那你和顺德仙姬是……”

洛白川若有所思道：“顺德有一天很好看的鲛纱裙，穿在身上的时候波光粼粼，恍如仙女下凡，这裙子在月光底下尤其好看……你可知这裙子的来历?”

离容摇了摇头，但是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

“那条裙子，就是卜宁的鲛尾和鲛珠做的……你知道我每一次看到顺德穿那条裙子是什么心情吗？”

洛白川语气平静的说出了最让人窒息的话。

离容已经愣在原地，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蔓延开来，“师傅，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洛白川摇了摇头，“没有怎么过，就这样子，得过且过吧！”

事实上，洛白川把卜宁那枚碎了的骨哨和一颗鲛珠做成了发簪，日日夜夜的戴在头上，就是为了每日警醒自己，不要忘记卜宁是怎么死的。

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

也许曾经，洛白川曾天真的以为，顺德只是娇纵跋扈了些许，只是时间越长，洛白川越发能看出来她是坏，和宁愿一样坏，宁愿是狡猾的坏，顺德是既蠢且坏。

有些路，走着走着就岔开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很有意思的是，顺德被毁容之后，洛白川曾经天真的以为顺德可以看清宁愿的真面目，可以清醒过来，结果到头来发现顺德真的蠢，她没救了，自己救不了她了……

她爱宁愿爱到已经疯魔变态了，即便知道自己是替身也还是不死心，这样子的人，还怎么救?

很多时候，洛白川还是能想起自己刚刚拜师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说，如果有人欺负自己，她一定会替自己报仇的。

顺德做了很多错事，她罪有应得，但是她对洛白川很好，洛白川和宁愿是她唯二信任的人，这人洛白川屡次三番为了她放宽了自己的底线，到头来反倒是变相的助纣为虐了些日子。

至于宁愿……

他是真的活该，死有余辜，把剑刺向宁愿的那一刻，洛白川丝毫没有怜悯心软和犹豫，这个人，想要用天下人为宁悉语陪葬。

宁悉语收他为徒，以自己之姓，加了一个清字，谓之宁清。

他原本只是一个乞儿，是宁悉语的亲传大弟子。他做乞儿时，宁悉语便将他捡了来，教了他这一身本事，却不想……

宁悉语早已已身故，虽能托身长风，存于天地，便如同那附妖一般存在着。数十年前，宁悉语因故而亡，宁清对宁悉语心有妄念。

“因宁悉语身亡而恨尽天下人。是以设局，令驭妖一族，误以为青羽鸾鸟作乱人间，又献十方阵给宁若初，致使宁若初与其他九名大驭妖师尽数身亡，而后在驭妖一族中，他大权独揽，设四方驭妖地，及至如今，一手遮天，造这天下乱局……”

洛白川朝着离容开口道，离容已经是瞪大了眼睛，原来的真相居然是这样子的，只是，那么师傅和宁清的恩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