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凶手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外面，只见红袖拉着那个妇人的女儿走进来，那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说道，“小玉，你没事？”红袖看着那妇人，然后拉着小玉给在场的所有人行礼，“大小姐只让人假装在仗责，我和小玉一直在暗处看着大小姐审问。”小玉没有起来，只是跪在她父亲大庄旁边，缓缓的开口，“我知道谁是杀死那个姨娘的凶手。”

钱老夫人看着四周的人，没有说话，示意小玉继续说。大庄下意识反驳，“你个小姑娘知道啥？”小玉只是抬首看了眼那妇人，那妇人不安逐渐加大，想要张口阻止，却对上了韩姒的双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我娘，我娘杀的。”此话一出，大庄和阿秀尼姑都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妇人，那妇人干裂的双手不停颤抖着，表现出她的紧张与不安。“小玉，我是你亲娘啊，你不能害我······”

“就是你，娘，你杀人，就为了贪图那些钱，还有爹，你也无耻，你居然·····居然跟一个尼姑偷情，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大庄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愧疚的低头。韩城站起来，走到那妇人旁边，恶狠狠的问道，“那钱谁给你的，谁指使你杀了我娘，”然后又往右走了一步，看着那尼姑和大庄，“你们也是，谁给你们的钱。”

钱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你们几个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吧，不然我韩府把你们送到京兆府或大理寺，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来的。”阿秀慌慌张张的磕头，“老夫人，老夫人，我没有杀人呐，我只是···只是想替她，对，替她入土为安。老夫人······”韩城气急，“我看你是想毁尸灭迹，你们几个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韩姒只是淡淡的望着丁姨娘， 按照犯罪心理学的表现，此时的丁姨娘的动作神态完全符合。花姨娘见此灵光一现，“大小姐，你这一直看着丁姨娘······该不会，是丁姨娘指使的吧。”这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把视线转移到了韩姒和丁姨娘身上，丁姨娘的手指微微颤抖，勉强说，“这，这可真是冤枉，我只是坐在这里，大小姐和花姨娘这是看不惯我？”

可那妇人确实一下子盯着丁姨娘，好像是认出了长相、还是听出了声音，正要开口，余震被带上来了。大庄一下子激动起来，“就是他，就是这个男的给我银两。”余震冷哼一声，“荷花让我做的。”

韩萍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没看清是谁吗，怎么····”话没说完，花姨娘就制止了她。大庄再次点头，“不是的，虽然天黑我没看清，可我能确定这个男人的身高，还有····还有他腰上的那个刺绣荷包。”丁姨娘一下子打翻了韩娟正要递给她的茶，静默。

韩城眯眯眼，心里对此有个想法呼之欲出。韩娟不由得闭上眼，泪慢慢的流出。韩姒握着童氏的手，叹了一口气，“丁姨娘，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大家还没指出是你呢。”丁姨娘一下子站起来，“不是我，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韩娟低低的说了句，“姨娘。”

韩姒问余震，“你那荷包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余震眼神闪了闪，“这是······荷花给我绣的。”丁姨娘连忙开口，“对，肯定是了，之前荷花的丫鬟不是说看见荷花大半夜的在绣荷包吗，肯定是这个了。”童氏却一下子拉着韩姒晃了晃，“姒儿，姒儿，我的荷包~我的荷包~”众人疑惑，韩姒明了，可母亲···怎么······

钱老夫人示意季嬷嬷上前，童氏一下子惊了，缩在韩姒怀里，韩姒安抚着，然后季嬷嬷把童氏身上带着的荷包拿出来，红袖极有眼色的把余震身上的荷包拿到钱老夫人面前，钱老夫人看着这两个荷包，良久，狠狠的敲了敲拐杖。冷冷的望着丁姨娘，“丁姨娘，你的荷包怎么会在余震腰上。”原来童氏腰上的是荷花做的一个荷包，丁姨娘的却在余震腰上别着，因为丁姨娘的每一个荷包都会绣上丁香花。

而荷花的却是刺绣出了荷花二字。二人刺绣习惯不同，也就暴露了丁姨娘。

那妇人激动的站起来，“回老夫人，就是这个夫人，她给了我钱，让我去杀寺庙中的那个夫人。”丁姨娘连忙跪在地上，不断摇头，“不是的，老夫人，这是陷害。我虽然不喜欢薛姨娘，可······大小姐···还有花姨娘都不喜欢啊。”花姨娘立刻不乐意了，赶紧撇清，“我有儿有女的干嘛要杀薛姨娘，我可是一直呆在枫院陪萍儿的 。”韩萍也附和。

韩姒说，“宋婆婆，把你查的告诉大家吧。”宋婆婆又重复了一遍，“奴婢发现丁姨娘前段时间让守卫婆子不用当值，丁姨娘还在薛姨娘去世前一天出去了一趟，从后面出去的，没有报备，所以···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韩城立刻愤怒的踹了一脚丁姨娘，韩娟连忙扶住，“姨娘！”

钱老夫人也失望的看着丁姨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韩娟也结结巴巴的对着丁姨娘哭，“姨娘·····姨娘，你为何这么做啊，呜呜呜，姨娘····你好傻。”丁姨娘爱怜的捧起韩娟的脸，擦了擦她的泪水，“娟儿，别哭，姨娘早就想杀了她了，她和她那狠毒的女儿一直欺负你，明明大家都是妾，明明你和韩染都是······”

······

钱老夫人疲惫的揉揉眉心，韩姒立刻说，“祖母，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然后看了一眼韩娟，“丁姨娘，也是······看在娟儿和萍儿马上要及笄礼，这····咱们韩府····不然让丁姨娘在雨院为祖母和薛姨娘祈福吧，就不送去京兆尹了。”“嗯，姒丫头你都不计较了，那就让管家去把添香赎出来，我们韩府也不追究了。”

韩城愤怒的说，“祖母，我不同意，我姨娘死的那么惨，不能放过这个狠毒的人。”钱老夫人由季嬷嬷扶起来，“好了，为了我们韩府的名声着想，韩府不能再出一个杀人犯了，不然京都人怎么看我们韩府，你和妹妹们都怎么结亲。”韩城直接跪在地上，无声抗议，“这几人送到京兆府，你姨娘也不是真的是丁姨娘动手杀的，还有你姨娘做的那些事，别真当我不知道，我会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给薛姨娘一个体面的葬礼。”

说罢，钱老夫人就直接离开了，韩姒看着韩城一眼，然后吩咐下去，把这三个还有余震送到京兆府，小玉······韩姒犹豫，那小玉直接跪在地上，请求韩姒收留，愿意卖身为奴。韩姒沉默了一下，也同意了，经历了此事，恐怕这女孩真要是回去，也会遭受世间的流言，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还有从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