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清晨的雾气似一尺纱，鸟翼划开远方的云，撕扯开密密麻麻的树杈，几缕阳光从缝隙间流溢下来，停在沈渡白嫩的指尖。
朗朗书声回荡在耳边，沈渡烦闷地翻着书页。
那天密室结束后的这两三天里，苏白像是焊铁般烙刻在她身边，不管是上体育课，去食堂，还是在超市，她都能“偶然”地遇上苏白。
“沈渡！”身后传来莫昭奚的喊声，见沈渡回头，又道：“你今天是不是忘了打扫卫生？”
沈渡尴尬地一笑，放下书本，走过去拿起扫把就和莫昭奚走了。
走在她身后的时候，她还在想这女娃怎么这么漂亮，腰细腿长，不愧是班花。
也许是注意到沈渡的视线，莫昭奚回头，对上沈渡赤裸裸的视线，一愣，随后优越感爬上脸稍，挺直了胸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要我催你啊？”
沈渡笑了笑，也没说话，她一直都感觉莫昭奚好像不太喜欢她，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但每次不经意的触碰她都能感受到她的敌意。
沈渡偷偷分析过了，这种敌意的出现，只有可能是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她，那如果是这样，难道自己也……挺漂亮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偷偷问过了温彦，回答她的是温彦搭在她额头上的手……
莫昭奚见她不说话，自觉没趣，便转头在草坪上坐下了，对着跟来的沈渡和她身后两个男生道：“你们两个扫花坛吧，我和沈渡去扫柏油路。”
沈渡受宠若惊地看她，以前莫昭奚巴不得自己离她要多远有多远。
但是沈渡很快知道了莫昭奚为什么要这么分，当她刚扫完的一块地再次被莫昭奚“无意”之间拍过来的落叶打乱成一堆后，沈渡终于忍不住抬头，“你不想回去上课了？”
“我想回去啊，可是你扫的这么不干净，怎么有脸回去？”莫昭奚好看的眉头一皱，脸上露着幸灾乐祸的笑。
不好看了……沈渡看了两眼，低下了头，继续扫。
莫昭奚干脆也不扫了，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静静地看着沈渡忙前忙后。
两个男生很快就扫完了，想来帮沈渡，莫昭奚上前一把夺过其中一个男生的扫把甩了过去，正巧甩在沈渡扫好的落叶堆上，落叶堆一下子被打的四分五裂，秋风乍起，落单的秋叶吹得更远了。
“你干什么？！”男生道。
莫昭奚抱臂挺直了背，一米七四的大高个和男生四目相对，发出可怕的气场，“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吗？”
男生唯唯诺诺地走了，莫昭奚才回头，对上沈渡的视线。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针对我吗？”沈渡道。
莫昭奚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传来江知梦的声音，沈渡回头，见她拿着扫把走过来。
“更有趣的来了。”沈渡还没动，莫昭奚上前站在江知梦身前，趾高气昂道：“你自己的地方扫好了？”
“扫好了。”江知梦唯唯诺诺的，似乎很怕她。
“那还不滚回教室？”
“我想来帮你们。”
“用不着你帮。”
江知梦还是没动，莫昭奚火气一上来，抢过江知梦的扫把扔在地上，夹着怒气道：“滚。”
江知梦一声不吭地蹲下身捡起扫把，绕过莫昭奚走向沈渡，然而莫昭奚转身从身后用力推了一把江知梦。
江知梦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习惯性地用手撑着地面，划出了好长一道血口子。
沈渡大惊，急忙过去扶起江知梦，对着莫昭奚骂道：“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莫昭奚脸上依旧从容，看向她们的眼神竟带着一丝怜悯，“我知道啊，你去告诉宁嗣音，看他站那边。”
沈渡火气也上来了，甩下扫把便扶着江知梦打算离开。
莫昭奚拽着她的手臂猛地往回拉，气势汹汹道：“你地还没扫完就想走？”
“你自己不会扫吗？”
“不会。”
沈渡刚想开口，花坛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会你就好好学。”
沈渡扭头看去，一身松垮的校服，最上面的扣子扣在了第二颗纽扣上，头发有些凌乱但掩不住面容的姣丽，两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是苏白。
莫昭奚愣了一下，语气一瞬间就变得有些软，“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我就爱管。”苏白理了理头发，走过来挡在沈渡身前。
莫昭奚似乎是没敢抬头，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苏白叫住：“不扫地了？”
莫昭奚的背影顿了一下，随后又大步往前迈。
“我劝你回来把地扫干净，不然下一个摔在这里的可能是你。”苏白又道。
莫昭奚回头，怒瞪了一眼苏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白又道：“你也可以把这事儿告诉学校，看他管不管。”
说完，也不等莫昭奚说话，拉着沈渡就走。
沈渡扶着江知梦到了医务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便打算回教室了。
“你不跟我说声谢谢吗？”苏白盯着沈渡的背影道。
沈渡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苏白的存在，回头尴尬一笑，“谢谢。”
苏白无奈地上前，“你刚刚在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我……”沈渡刚想开口，见到江知梦看过来的视线，回头又对江知梦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马上回。”
江知梦点了点头回去了。
沈渡拽着苏白走到了一个角落，郑重其事地问道：“莫昭奚为什么怕你？”
苏白微讶，挑了挑眉道：“你觉得呢，她为什么怕我？”
“因为你长得就一副她打不过的样子？”沈渡道。
苏白似是熟络地搭上她的肩，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遇到校园暴力该怎么办？”沈渡不答反问。
苏白皱眉，“她经常欺负你吗？”
“不是我。”沈渡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是刚刚那个女生，校医刚刚给她擦药的时候我看到她手臂上有淤青，她又和校医很熟的样子，我觉得她……可能一直在被她们欺负。”
苏白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似水的眉眼恢复如初，“这事儿你最好别管，就算你告诉学校，学校也只会息事宁人，最多就批评教育几句，但根本压不住那群人的心思，背地里还会使更多阴招，你帮不了她，还会给你招来祸患。”
“可她是我室友。”
“她为什么会被她们盯上？”
沈渡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虽说江知梦和她是室友，但平时她和温彦两个人一直走在一起，宋雪一天到晚只有她的手机，好像根本没人关心过江知梦。
“你先回去上课，偷偷打探点儿原因，先别给她出头。”苏白搂着沈渡走向教学楼，沈渡正想发问时又补上一句，“我会帮你。”
“谢谢。”沈渡道谢道。
苏白及其亲昵地捏了捏沈渡的下巴，在楼梯口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打算离开。
“等等。”沈渡喊住他。
苏白回头，沈渡上了两节楼梯，走到比苏白高出几节楼梯的地方，伸手解开了苏白扣错了的校服扣子，随后又搭上了正确的顺序。
沈渡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打算离开，却被苏白一手抓住手腕，随着一股清淡的烟草味蔓延，沈渡发现苏白离自己贴的很近，甚至她一个抬头，就能与他鼻翼相撞。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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