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事事效仿萧凛

“奴婢听闻，六殿下的母后既是元后，又宠冠后宫，宫中之人看眼色行事，自然都对他有所忌惮。”月莹心解释道。

澹台烬若有所思，“母亲？那若他没了母亲，是不是就与我一样了？”

澹台烬眼神天真，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悸，月莹心不禁打了个寒颤，“其、其实奴婢说的也不全对，虽然母亲身份贵重又受宠，但六殿下温文有礼，聪颖仁善，谁又会不喜欢呢？”

澹台烬眼睛一亮，“是吗？如果我与他一样，别人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不再找我麻烦了？”

月莹心吞了口唾沫，“嗯。”

月莹心实在不放心，于悄悄尾随澹台烬，却发现他在观察模仿萧凛。作为入梦者的黎苏苏也看见了澹台烬可悲的幼年时期。

……

学堂里，萧凛坐在前排，他起身发言，受到夫子的赞赏。澹台烬就在后排的角落里，模仿萧凛的每个动作。

萧凛提笔写字，他就提笔写字。萧凛翻书，他就翻书，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黎苏苏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觉心头一酸。

……

盛王宫花园，澹台烬躲在假山后面，看到萧凛和他母后还有盛王一家三口在一起，嬉戏玩闹，母慈子孝。

于是他对着池塘里的倒影，练习与萧凛同样的笑容，倒影却显得僵硬诡异，但他自己浑然不觉。

……

澹台烬看到萧凛嗅闻花园中的蔷薇，于是也去嗅闻，被采蜜的蜜蜂蜇了一个包。

澹台烬裂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将蔷薇花尽数扯断。

……

澹台烬偷看到萧凛弯腰抚摸花园中的一条小狗。

当萧凛走开，澹台烬也弯腰去摸，小狗恐惧地夹紧尾巴想要逃走，却被澹台烬死死抓住，一下下抚摸着毛绒绒的脑袋。

小狗不停地哀鸣，黎苏苏莫名感到一阵悲哀。

随后，澹台烬路遇萧凉，萧凉带着他的跟班们只是瞪了他一眼就走开了，并没有找他麻烦。

澹台烬若有所思。

……

澹台烬日渐成长，成了一个清癯俊美、引人注目的少年。

月莹心的头发也从乌黑变得花白。

这日课上，萧凛的座位空空荡荡。

课后，澹台烬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月莹心来接他，二人却被萧凉带人拦住。

澹台烬想起萧凛待人接物时的笑容，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温和友好的笑脸，“五殿下……”

话音未落，他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被击倒在地，澹台烬被打懵了。

月莹心被吓得一缩。

“五殿下为何动手？”澹台烬疑惑不解问道。

萧凉不停冷笑着，“为何？因为你笑得我恶心！告诉你，我忍你这怪胎很久了！如今萧凛被送到不照山修行，我看宫里还有谁能保你！给我打他！”

他的跟班们一拥而上。

……

澹台烬满脸是伤，神情呆滞，月莹心给他上药。

月莹心着这样的澹台烬，一时心里有些发怵，“殿下若是觉得痛就开口说……”

澹台烬：“不痛，就是觉得有些可笑！”

“可笑？”月莹心不明所以。

澹台烬：“嗯，我原本以为，他们这些年不找我麻烦，是因为我事事效仿萧凛，已经学会了兰安走前说的“寻常”，总算是不惹人讨厌了，却不知……原来他们只是忌惮萧凛罢了。”

月莹心叹了口气，“这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今后六殿下不在宫里，您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