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什么是羞耻之心

荆兰安和月莹心小心翼翼将表面发霉的馒头掰开，吃馒头里面的部分。

月莹心一边吃一边低声哭泣，荆兰安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

月莹心手握绣着月亮图腾的手帕望月思念故乡。宫里的夜空四四方方，夜风更是寒凉，让人不禁心生凄凉之感。

月莹心哀怨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跪趴在地上，消瘦的脸蛋上尽是淤青伤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尽是迷茫之色。

一群人将他围绕起，伸出食指不停地侮辱咒骂。欺侮他的孩子里，为首的便是大皇子澹台明朗，他的脸颊一侧布满烧伤留下的疤痕，使他看起来尤其狠厉恶毒。

澹台明朗笑道：“来呀，再学一声。”

男童歪头，乖巧叫起来，“汪！”

身着华服的少年贵族们大笑着，宫女和内侍们捂着嘴笑。

二皇子澹台明翰也嬉笑道：“再叫几声呀！大声点，不然本王可要打你了！”

黎苏苏愤怒不已，本能地想要制止，“这群小兔崽子！”

这时，荆兰安和月莹心赶到。

荆兰安见到此番场景，她怒火中烧，大声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大殿下，二殿下，这是你们的弟弟，为何要如此欺侮他？”

澹台明朗澹台明翰觉得无趣，瘪瘪嘴，带着众人四散开去。

荆兰安含泪拉起男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殿下，你怎能如此！你是景国国王与夷月族公主的血脉，天生尊贵，不能学畜生叫，更别提给那些奴仆们下跪！”

澹台烬抬起伤痕累累的小脸，荆兰安和莹心立马被吓了一跳。

月莹心一脸心疼，“哎呀，怎么伤得这么重……”

荆兰安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月莹心上前为他擦拭。

澹台烬解释道：“他们说只要我学狗叫，就不打我了，还给我吃的。”

荆兰安恨铁不成钢，“殿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尊？什么叫羞耻之心？这种嗟来之食，不吃也罢！”

黎苏苏一愣，回想起了在叶府厨房时澹台烬对她的回答。

“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比起羞耻之心，还是这一碗剩饭来得重要些。”

这边，孩童满是伤痕的小脸扬起，一脸的疑惑不解。

荆兰安痛心地说道：“他们欺侮你，你就不觉得难过吗？”

澹台烬一脸茫然，“什么是羞耻之心？什么是难过？”

荆兰安语噎，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她随后又说道：“那些人方才只是在戏耍你。”

澹台烬神情一下子冷静下来，“不是要给我吃的？”

荆兰安摇了摇头，“不是。”

澹台烬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可以杀了他们吗？”

荆兰安愣了愣，吞咽了一下，“殿下，那两个是你的哥哥呀！”

澹台烬疑惑不解，“哥哥？可他们耍我！”

荆兰安试图解释，“杀人偿命，殿下犯不着为了他们搭上自己性命，今后你离他们远些就好了。在这宫中，你只能相信我和莹心，我们不会害你，也不会骗你。”

澹台烬反问道：“那如果有一日，你们害我、骗我，我可以杀了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