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独自来到听潮亭,运起内力推动高达十几米的木轮架子,待机关启动之后,正下方出现一条深而幽长的隧道。南宫仆射整日沉迷于武学,从未离开过听潮亭,此刻她站在架子上方看书,自然也避开了徐骁的视线。
过了半会工夫,徐凤年下楼看见密道入口,不由暗自吃惊,而徐骁也在里面等他多时。徐凤年之所以对父亲有怨言,只因他明知大姐喜欢洪洗象,还偏要将她嫁去江南,无非是为换来江南文坛对北凉的支持。
包括二姐徐渭熊此番回城,仅在府中逗留片刻便孤身离开,就连她的求学之路,也不过是让天下众学子渐渐接受北凉。徐凤年眼看着徐骁将亲人一个个送走,只为换来大局稳固,不禁觉得可悲。
为了能让儿子真正有所成长,徐骁将他带到密道尽头,而那里宛如阴间地府的灵堂大厅,四周摆放着数以百计的甲胄,以及刻有不同人名的灵位。
通过徐骁的介绍,徐凤年才知这里都是战死士兵的灵魂归所,其中就有陈芝豹的父亲,如若不是陈父舍命相救,恐怕以他的能力,北凉三州之主的位置也就轮不到徐骁。
徐家的牺牲换来太平盛世,共同追逐一个梦想,而大姐和二姐包括弟弟的离开,也都是心甘情愿,徐凤年深受震撼,意识到自己肩负责任之重,朝着六百将士深深鞠了一躬。
徐凤年“徐凤年,定不负所托,接管北凉”
徐渭熊乘船驶往上阴学宫,途中盯着徐凤年刻的棋子发呆,赵楷突然从水底钻了出来,尽管他多次关心都被对方无视,依然毫无怨言。
徐骁已为接下来谋好路子,看着眼前的小子,拍拍他的肩膀
徐骁“你如今可以去江湖游历,顺便找王仙芝要回老黄的剑匣,你爹我呢,去趟京城做笔交易,为你搏一搏”
徐凤年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同时认为会比他做得更好,至少不用牺牲那么多人。又想了想,还是提了个要求
徐凤年“那徐鹿维呢?我要带她一起去”
徐骁知道徐凤年的意思,也知道留下那丫头,也是拆家,倒不如放出去历练一番,大手一挥同意了
徐骁“去吧去吧,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便出去”
徐凤年也知道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便没再管,点点头,离开了
随后徐骁来到旁边的地牢,唠唠叨叨半天,将钥匙扔了进去,最后还是开口了
徐骁“哎呀,听说这王仙芝近来武力大涨,也不知当初的天下第一还能不能打的过如今的王仙芝了”
说话间,南宫仆射感受到杀气,正要出手被徐骁阻止,一个男人从密道里出来。
到了夜间,徐凤年到了徐鹿维院子里的时候,徐鹿维正蹲在桂花树下挖着什么,眼神询问顾南衣,顾南衣知道她在干什么,摇摇头,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徐凤年蹲在徐鹿维身边,疑惑的开口
徐凤年“你在挖什么呢?挖宝贝?”
徐鹿维摇摇头,挖到一个硬的地方,知道挖到了,一脸神秘
徐鹿维(小知)“等挖出来就知道了”
徐鹿维挖了好久,才将一坛酒整个从土坑里抛出来,笑笑
徐鹿维(小知)“是你了,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徐凤年眉一挑,看了眼顾南衣,有些吃味,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徐凤年“当然要喝,没想到啊没想到,徐鹿维你都开始给你自己埋酒了?不过不应该是等你出嫁之时再开吗?”
顾南衣接到徐鹿维的示意,也坐在一旁,看了眼徐鹿维,摇摇头
顾南衣“给老黄的”
徐凤年身子顿了顿,看那女子默默喝着酒,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听到老黄的名字了,灌了一杯,情绪低迷
徐凤年“怎么想起给他酿酒了?”
徐鹿维只是将一杯酒满上,倒在地上,心里有些发酸
徐鹿维(小知)“本来,还是想着他从武帝城回来,再给他喝的,顺便尝尝东海的酒,如今,他回不来了,便喝了吧”
徐鹿维本就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了,属于那种三杯必倒的量,又菜又爱玩儿的那种,看着抱着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忍不住摇摇头
徐凤年“你醉了,有哥在呢,睡吧”
徐鹿维只是摇摇头,哭的死去活来,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徐鹿维(小知)“徐凤年,我没醉,我只是难受,这里痛!”
徐凤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某个傻丫头打横抱起
徐凤年“你痛你戳你自己,戳我干嘛,好好睡觉,不然揍你了啊”
徐凤年心情也不是太好,索性徐鹿维没折腾多久便睡着了,留下顾南衣照顾,徐凤年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