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宰了那胖头鱼

　　赵梓文按照余昭昭的意思把胖墩子白建安绑在杨柳树下看管着。

　　余昭昭把两个锅都烧上热水，才刚进屋看着白氏惨白的脸，头发被汗打湿，衣裙被染着鲜血，看的心里堵的慌。

　　白氏疲惫的抬着眼皮“娘回来了……”

　　“苗苗，别睡着了啊，产婆一会就来了，千万别睡。”

　　白氏虚弱的笑着“没事的，我还好……”

　　“奶奶……”一旁赵芸的杏眼挂着两行清泪无助的盯着余昭昭。

　　“没事，你娘一定会没事的！”余昭昭摸着小娃娃的头安慰着。

　　“娘，产婆来了。”赵辉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产婆。

　　“苗苗，你看着我……别睡着了，我们还有孩子，孩子不能没有你这个娘啊……”赵辉攥着白苗苗的手语无伦次的说着。

　　“对……我们还有孩子，他还没有出世……”白氏看着自己的丈夫，飘忽的意识在慢慢笼聚。

　　“余大姐，东西可都备好了？”接生婆象征性的问着余昭昭。

　　“水烧的差不多了，剪刀汗巾也煮烫着。我去拿来！”余昭昭说着就风风火火去了厨房。

　　这让接生婆还有点诧异，搁以往都是到跟前才不情不愿的准备的，第一次见余昭昭这么主动，看来很看好白氏肚子里的娃。

　　余昭昭风风火火的拿着清洗干净的木盆去里锅的沸水里用漏勺捞出剪子，把汗巾忍着烫扭干搭在盆边，舀了半盆水就往白氏屋里送。

　　被撵出来的两个父女在门外干着急，产婆也没了开始的云淡风轻，紧张的在里面给白氏接生。

　　门外同样着急的余昭昭又去厨房清洗木盆接水，等着里屋换水。

　　反反复复一锅水要用完了，结果又过半刻，里屋的接生婆一脸紧张的出来了“不好了，不好了，这样的情况还是我第一次见，接生不了，你们领请别人吧！”

　　余昭昭心一凉，赵辉听到这心里难受觉不知道应当如何。

　　赵芸哽咽着，豆子似的眼泪滚滚而下。

　　接生婆看着这一家不说话就抬脚走了。

　　“赵辉，去找大夫，把村里的李大夫叫来。”余昭昭没招了，屋里的白氏大出血，在不想法子止血，还没痛死都流死了。

　　赵辉连忙应着就出门去了，余昭昭端着木盆进去，精洗汗巾给白氏擦着汗“苗苗，没事的，娘给你找大夫，一定会没事的……”

　　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动着，余昭昭赶紧趴着听“娘……以后要麻烦您多……照顾芸芸和兰兰……”

　　“我一把老骨头了，才没有那些精力，要照顾你亲自照顾！”余昭昭含着泪光，语言颤抖着“我不管，赵老大就你这个媳妇，你不能死，不能让我儿子变成鳏夫！”

　　白氏只是艰难的扯着嘴角“娘……你还真是嘴硬……”

　　余昭昭绷不住了，她再一次感受到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而无能为力“你不能睡！我还没有把你养胖呢，孩子的百家被昨天我都弄好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芸在床边趴着双手攥着白氏的手，不出声的哭着。

　　“我有办法，你们出去等着。”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温天师！”余昭昭仿佛看到了光“您真的有办法？”

　　温天师皱了皱眉“出去，别打扰我。”

　　余昭昭小心翼翼的捋了捋白氏脸颊上的头发“我们在外面等你。”

　　赵芸被余昭昭拉着出去了，屋里的白氏看着温天师“我真的还有就吗？”

　　刚刚有十几年的稳婆都束手无策，这个女子真的有办法吗？

　　“嗯。”温天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就往她塞。

　　瞬间白氏身体就好像得到了力量，涣散的眸子再一次集中了起来……

　　厨房，余昭昭添着水又烧了一锅水，整个人都很颓。

　　目光睡意都撇了一眼，就看见本该在木盆里的胖头鱼却在案板底下，腮还在顽强的呼吸着。

　　余昭昭过去把胖头鱼拿起又放进木盆时，锦鲤的灵识在她耳边响起，不过很虚弱的样子“你终于看见吾了。”

　　“哦，你没事跑出去干什么？想不开？”余昭昭没好气的说着。

　　“吾要寻死？”锦鲤有些气急败坏“要不是那个妇人想要宰了我，我岂会是这般模样？”

　　“好好好，您消消气，她是孕妇，想吃点荤菜，在所难免。”余昭昭不以为意的说着，把胖头鱼洗干净晾在案板上，出去倒了脏水。

　　“无碍，反正本尊已经略施惩戒……”锦鲤得意的说着，余昭昭倒水的手一顿，脸色暗沉了下来。

　　进屋在滚烫的锅里舀了一盆水放在案板上，锦鲤不解“你作甚？本尊要的是河水！”

　　“胖头鱼，这小半个月是不是让你过得太好了？”余昭昭摸着锦鲤的宿体说着。

　　“余昭昭，我劝你别动本尊，否则……”

　　“否则倒霉致死？胖头鱼……”余昭昭生气，但还是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样子一手按着胖头鱼，一手抄起菜刀“老娘现在可不怕！”

　　邦——

　　胖头鱼的头被砍了下来，血流的到处都是，有一小部分粘在了衣服领口上。

　　看着胖头鱼没了动静，余昭昭又愤愤不平的剁着。

　　锦鲤灵识冲破宿体的禁锢，恶狠狠的盯着余昭昭泄愤似的把宿体大卸八块“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飘出这院子，刚要离开这个位面却突然好想被什么罩住了，入眼一片黑暗。

　　里屋突然穿出来婴孩的啼哭声，余昭昭兴奋的端着晾好的水去了里屋。

　　温天师看余昭昭的眼神也没有刚一开始的厌恶了，毕竟没人会喜欢投机取巧的人。

　　温天师一直以为余昭昭是一个心思狭隘的人，得到了锦鲤相助而肆意妄为，导致了村里诸事不顺。

　　如此看来，刚刚勇毁宿体，不畏锦鲤威胁也是个心形定的人。

　　余昭昭看着白氏虚弱的抱着沾着血的小婴儿，上前心疼的说“苗苗，你感觉如何？那些还有不适？”

　　“娘，我好多了。”

　　余昭昭慈爱的摸着白氏的脸“你辛苦了。”

　　“感谢温天师出手想助，今日就留下来吃饭吧。”意识到救命的天师还在此，赶忙以表感谢。

　　“嗯，不用了，我还有事。”温天师说着就又自顾自的走了，在出院子后的转角就消失了身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余昭昭给新生儿擦洗着身子，重新用布包好放回了白氏怀中“是个小孙女，一会让她二叔叔给起个名字就好。”

　　“嗯。”白氏略有低落的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