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然耳边好像飘过了自家导师经常说的一句话，“狗肉包子，上不得正席”。虽说算不得健谈，但也不至于尴尬到，面对着高天佐，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陈然佐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就是有点……
陈然憋了许久，最终还是挤牙膏般挤出了几个字，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难道要说，当时在Livehouse里落荒而逃是因为害羞？在“吃瓜”群众的眼里，那天高天佐叫住她的行为有些“公然搭讪”的意味在里面。换句话说，应该叫做私联粉丝？陈然不想成为别的粉丝嘴碎的对象，也不想高天佐无缘无故背上这么大个锅。
陈然我……
该说什么？从未觉得自己词汇这么匮乏过。
高天佐很安静地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上了那根夹在手指间的烟。吞云吐雾的动作又是那样娴熟，在陈然的眼中，那人多半有些烦躁的情绪。
以前看过高天佐的直播，他说过他最讨厌撒谎的女生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湿润了。陈然紧紧捏着衣角，那一处边角被反复卷成麻花状，又散开。
陈然我怕……我怕别人说我跟你私联……
说出口的时候还猛吸了鼻子，陈然不敢和他对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
高天佐有那么一刻愣住了，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小女孩突然就哭出声来了……
陈然我不是那种讨厌的女生……
陈然我没有故意……
所有的委屈好像在那一刻全部释放出来了。陈然哭得太急，整个有种供氧不足的感觉，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
高天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高天佐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小女孩突然就哭了起来。来回踱步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先把手里还剩一半的烟掐灭了。想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的，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应激性向前缩着。
高天佐你别哭呀……我……真的没有生气的。
高天佐在身上左摸右摸，身上每一处口袋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纸巾。
杨滢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给惹哭了？
杨滢给高天佐发了无数条微信，叫他回休息间换套衣服，结果对方都没回。老半天找不着人，只能自己亲自出来跑一趟了。依稀听见了一些哭声，顺着找到了这里。
高天佐我没有……
杨滢看着高天佐冲自己摊了摊手，忙着摆头，就知道他肯定又讲了些不该讲的话。
杨滢以后少讲点重话，还有哦，别吼女孩子。
瞪了高天佐一眼，从身上掏了一包纸巾放在了高天佐手中，示意他去哄哄人家女孩子。
杨滢处理好了就赶紧回去换衣服。
走之前还小声跟高天佐叮嘱了一遍，看到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才放下心来。
按照剧情的发展，自己才应该是那个狠狠emo的人吧，怎么现在看上去好像反过来了。高天佐怎么也想不明白。
轻轻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掂着手指戳了一下陈然的手臂。
高天佐小然，小然……
连着喊了两遍她的名字，确认她歇停下来了，才敢继续说。
高天佐你看着我。
陈然磨蹭了好一会儿，把挂在脸上的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一把抹干净了才敢抬起头。
高天佐我没有生气呀，你看！
高天佐也不知道怎么哄小女生，就学电视里的人，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拉出一个大笑脸。一边做着，一边偏着头逗她。
直到女孩偷偷上扬嘴角。
高天佐乖，别哭了，拍完我请你吃夜宵。
听到这句话陈然忙得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丢脸已经丢尽了，怎么还好意思跟他一起吃饭……
高天佐这次你可当不了“落跑甜心”了。
把身上还剩的纸巾都塞给了陈然。
高天佐上次弄坏你设备，我都还没给你赔罪。
高天佐请你吃顿饭，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哦。
陈然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就知道应该是拗不过了。
陈然修镜头也用不了太多钱的……你不用……
高天佐吃饭也用不了太多钱，说好了哦，反悔是小狗。
为了防止陈然再次拒绝自己，高天佐选择抢占说话的优先权。
高天佐哦对了，偷偷溜走的人，也是小狗！
还补上了一句话，生怕陈然又学livehouse那天，直接一声不吭就跑路了。
这种“不负责”行为，要扼杀在摇篮里！
高天佐我先回去换衣服啦，待会儿见。还有，记得把哥拍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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