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
宋瑾冥刚要抬手。
“怎么了?”
万里无云的晴空,现在竟然像是中邪一般的黑了下来,天上的厄运祈福也在盘旋着,似是问到了血腥味。
苏凝曦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指了指天上的那群鸟,“你看,那些鸟肯定是问到了血腥味,颜儿和贺琨遂还在那里呢,你快把他们就地安葬了,别让那些鸟扰了他们的清净。”
可苏凝曦也是受伤了,背后那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了。
“你不也受伤了,我去安葬他们,那你怎么办?”
陆千殇不屑的说道:“我不在这的吗,她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她撇了陆千殇一眼,随后又看向宋瑾冥,“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显然,宋瑾冥是听她的话,他抬起手揉了揉苏凝曦的头发,笑了笑,“行,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苏凝曦笑着点了点头。
等宋瑾冥前脚一走,陆千殇便露出来他邪恶的一面。
“他可真是听话啊,苏凝曦,我平常事怎么对的你,你不知道吗,他能比得上我的一半吗?”
她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有啊,怎么没有,宋瑾冥,比你好的不止一点点,最起码,他不会拿我的命开玩笑,也不会拿人短处说笑!”
陆千殇是经常拿着她的命开玩笑,可他又何尝不是为了她,折了自己的半条命呢,他是体内冰洁圣者的血,是他们的后人。
所谓的红色玉佩,也是由他的血铸就的,红色玉佩是熔岩类的东西,之所以红,就是被熔岩烤红了。
冰洁圣者,本就是生在极寒之地,体内的寒气久久不能褪去,将那红玉佩镶进身体里,由自身的冷气给玉佩降温,冰洁圣者之所以不能触碰这种东西,原因就是一旦碰到了,就会让身体里的脏器灼烧受损。
为了帮苏凝曦推脱开鬼神的扰乱,他只能豁出命去救他,这么做,不止救了她,也把自己从之前的阴影里拉了出来。
可苏凝曦却不知道,因为,陆千殇就不打算告诉她,就因告诉和不告诉都一样,她也不懂。
到了现在,陆千殇复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之前的病落下了病根。
“是,你说的对,可是,你现在是太子妃,你让一个外人抱着你,有没有觉得不妥啊!”
苏凝曦侧过头去不看他。
“那你把休书给我啊,这太子妃之位,还是让给你嘴里的那个颜儿吧,我不稀罕!”
陆千殇点了点头,他的眼底瞬间泄露出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温柔。
“我可以帮你拿回传家宝!”
苏凝曦那双瑞风眼猛地瞪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向他,“你,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传家宝,我怎么不知道!”
她虽然不知道陆千殇是从何得知的这个消息,只能故作镇定,蒙混过关。
“你不用再装了,你嫁给我的目的,不也就为了这个吗,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凝曦摇了摇头,抬起手,“不不不,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传家宝,我也不会答应你那无理的条件,咱们还是就此别过,你给我休书,我马上就从你的眼前消失!”
“苏凝曦!”陆千殇怒吼一声。
她缓缓的落下那举在半空的手,眨了眨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我不想再听你说休书这两个字了,我对你,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我这一身的病,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你可以不理解,你也可以不管,但我只是想换来你的真心。”
看着他的样子,听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苏凝曦愣住了。
“我之前是经常把那种词挂在嘴边,可我真的下手了吗,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为你,我和我父皇已经撕破了脸,不过这都无所谓,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啊!”
苏凝曦看着他眼角微微泛红,长叹一声,“行啦,你多大人了还,还哭哭泣泣的,你丢不丢人啊!”
不是不忍心看他哭,而是大老爷们儿哭哭泣泣有点失风雅,也有点败坏风气,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才阻止。
就在这时,一直厄运祈福如长剑般俯冲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你,后面!”
陆千殇回过头一看,那只厄运祈福离他不远了。
他站起身,拔出剑鞘里的剑,看似轻巧的一挥动,空中瞬间飘起来羽毛,如降临了一场五颜六色的雪。
转眼间,那只厄运祈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上的毛亦是被削没了。
它挣扎了一下,便在这痛苦和羞辱中悲催的死去了。
“陆千殇,这里不安全,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陆千殇不语,转过身收剑,将她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干嘛啊!你放我下来,我还要等宋瑾冥呢!”
苏凝曦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可身上的伤却疼得紧,她只能消停消停,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不去看他。
阵阵风声从耳边吹过,她听着时而轻时而重的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接着,就什么也听不到了,直到被一阵雷声惊醒,她顿时清醒了过来,这时的她已经回到了太子府,屋子里的陈设是那么的熟悉且温馨。
相比这些日的煎熬,这太子府就和家一样的温暖。
许是已经熟悉这里了吧。
她缓缓坐起身,突然觉得身后一阵疼,随后低下头一看,衣服,变了!
看到桌子上的药瓶,和带血的布,便知道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她转身下床,身后的伤明显比之前好多了,疼痛也减少了。
这时,一阵阵齐刷刷的脚步声从门卫经过,由于房门紧闭,外面的情况她也是一无所知。
她悄咪咪的往外走着,趴在门上,稍稍拉开一点缝,缺什么也看不见,她有点不耐烦,猛地打开来。
霖栋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背对着她。
“我说怎么看不到外面的东西,原来是你在这挡着,外面什么情况,怎么会有皇宫里的侍卫啊!”
她不断的向外张望着,可霖栋始终你让她出去。
“我要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你拦着我干什么!”
霖栋朝她行了一礼,“太子殿下有令,太子妃最近不得出门,有任何情况都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不让她出去,无非就是想囚禁她。
“看来不让我要休书,都能用上这招,哼,怪你还太年轻!”苏凝曦小声嘀咕着。
突然,她的眼滴溜一转,嘴角微微一笑,“你既然说你可以帮我做任何事,那,我要你来给我解闷,你可否愿意啊!!”
她轻轻挑眉,露出一副淫/荡的眼神。
很显然,霖栋并非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对于这种套路,他也不系的吃,只好摇摇头。
“太子妃,这种事,还得让太子殿下来做,若是太子妃忍不了,霖栋现在就去通知太子殿下!”
他刚要转身,苏凝曦赶忙拉住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哈哈,不,不用了,我也不是特别闷,那我总得方便吧!”
“若是太子妃想方便,霖栋马上就去给太子妃拿…”
还没等他说完,苏凝曦赶紧打断他。
“不,不需要,我还是出去上吧,你跟着我,总可以了吧!”
霖栋思考一会儿,点了点头。
苏凝曦也跟着微微一笑,“砰”一声关上了门。
门也出不去,她更不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她回到床边,仰面躺了下去,许是背后的伤口不疼了。
这么一躺正好撕裂伤口,疼得她嗷嗷叫,她赶紧爬起来,瘫坐在地上,悲痛的长叹道:“为什么我总是受伤啊,之前的伤都没好,现如今又添了新伤!”
她看了看窗户,突然,一个鬼点子涌上心头。
窗外本是深不见底的湖,根本没有地方落脚,她便决定,爬屋顶!
多少有点驴唇不对马嘴,许是被驴踢了!
身后的伤让她的行动受阻,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挪动。
她先是翻箱倒柜翻出一块白绫,来到屋子的正中央,对着屋顶的那根柱子用力一抛,白绫怎么上去的就是怎么下来的。
她还就是不信邪,傻乎乎的又扔了一遍,这次,她反应过来,白绫太轻了,房梁那么高,不管她使多大的劲,扔上去基本就是痴心妄想。
突然,她看到桌子上的茶杯,她想也没想,将被子绑上白绫,用力往上一抛。
白绫顺利的绕过房梁掉了下来。
可一个猝不及防,白绫没有系紧,掉到地上,“哐啷”一声,摔了个稀碎。
苏凝曦赶紧捂住耳朵,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声音,霖栋赶忙进来查看,只见她一手拿着白绫,另一只手则放在耳朵上。
以为她要寻短见,赶忙跑上前制止。
苏凝曦赶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寻短见,我这就是…”
还没等她说完,两手被他锁在身后,接着她手里的白绫缠起来,苏凝曦哭笑不得。
“太子妃还请见谅,生死不是小事,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事寻短见,如果太子妃真的待不下去…”
苏凝曦接着他的话问道:“待不下去怎么样,可以出去吗?”
“待不下去就休息,闭上眼睛,自然而然的就睡着了!”
果然,从他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话。
苏凝曦赶忙哀求,“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想出去,太无聊了,我想出去透一透气,就待一小会儿也行啊,一直待在屋里我会无聊死的!”
霖栋依旧很死板,他摇着头,拒绝了她。
苏凝曦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接近崩塌,生在自由界的人被这么束缚着,必定会闷死。
“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憋死了,快放我出去,你钱啊什么的我都可以给你,我要出去!”
“太子殿下说过,太子妃不可以出去,只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养伤,霖栋必须听命行事,往太子妃不要为难霖栋!”
霖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苏凝曦顿时也说不出别的。
“罢了,她想出去,便放她出去吧!”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凝曦下意识的往外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