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脸上淡淡地施了脂粉,唇上点了口脂,衬得一张脸都生动了起来。
颂芝知道皇上在看她,几乎不敢抬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商品,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正摆在货架上,等待着商人判断自己的价值,决定自己能否卖出。
当时主子对她说这个主意的时候,她都快惶恐死了。
开始,颂芝是不怎么情愿的,只道是想一心一意伺候着主子,这一辈子就不出紫禁城了,在宫中直到老死。
可是架不住主子软硬兼施,她也心疼自家的主子,所以为了主子,她便豁出去了。
可是这会儿面对着皇上的时候,她心里就开始有些惶恐和后悔了,皇上的气势太强,古语都说伴君如伴虎。
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撩拨老虎唇边的胡子。
若是撩拨得高兴了,这只老虎说不定就要了她,若是撩拨的手段不好……
胤禛—雍正怎么是你进来伺候朕了?
终于听皇上淡淡问道。
颂芝是娘娘让奴婢进来侍候皇上的
颂芝有些紧张的说着,也不敢抬起眼看皇上。
胤禛听闻将手中的书向旁边案上一抛,便像看戏一样地盯着容易头上的答应发饰,又见她鬓边一只小小的粉色花珠钗——珠钗虽小,玲珑可爱,质地贵重,却不是一个奴才所能承担的。
即使这奴才是华妃的贴身宫女。
接着又抬眼扫了一眼外面,便见外间的宫女、太监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又低眼打量着颂枝,便见颂枝一身的衣裳都是新的,也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做的窄小了些,又值夏天,布料轻薄,勒在身上,只衬得腰肢细细,曲线玲珑。
胤禛—雍正你主子摄六宫事,这些事倒是操心的很,这份心思,连朕都没瞧出来,只怕她早就思量着了。
颂芝听着皇上这话音,隐隐很是有责怪华妃之意,不由得就膝盖一软,要跪了下来。
她膝盖还没着地,胤禛一伸手,一把就将她拽了过来。
颂枝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由得颤声惊叫道:
颂芝皇上
颂枝方才被皇上一拽,被他不轻不重地甩到了榻边,简直如同坐在火炉上一般,天啊,这主子的床榻岂是她一个奴才能坐的?
她只觉得两条腿都像被针扎着一样,勉强集中了心神,却见皇上利落地上了床躺下,却是闭目睡去。
她没法子,只好站起身来,轻轻挪了几步,正要熄灭殿里的宫灯,却听皇上懒洋洋地出声道:
胤禛—雍正不必熄灯。
说完,没让她出去,却也没要她“侍候”。
松芝尴尬的紧紧咬着唇,她看得出,皇上对她是半点兴趣也无。
黑暗的床帐内,华妃想象着那个房内此时旖旎的光景,心尖只觉得一颤。
就好似一把利刃忽然插进了胸口,接着便是透彻的痛楚。
可是她没办法,只能这么做!皇上既然愿意接受颂芝,计划也算完成了!
华妃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睁着眼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