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些年

莫玄羽看着魏无羡，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报仇？这十年要不是我装疯扮傻，早就死在他手下。”

魏无羡：“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我可以助你报仇，让你平冤雪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你必须按我的计划行事。”

“你真的可以助我报仇？”经历了太多，莫玄羽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问道：“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成为夷陵老祖的徒弟，走上被世人唾弃的修行之路，你怕吗？”

莫玄羽笑了笑：“再坏能坏到哪儿去，还能比现在坏吗？”

聂怀桑笑着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还能活着，到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我答应你。我需要知道计划。”

聂怀桑：“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只需要听指令行事。”

莫玄羽迟疑片刻，答应道：“好。对了，还有一件事。”他看着魏无羡说道；“你的那些手稿我都看过，并且都记在我脑子里。”

聂怀桑看得出他说这话时是骄傲的，眼里还带着点点崇拜。

魏无羡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怔了片刻后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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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羽走后，屋内又只剩下三人。

看着魏无羡疲惫的神情，温宁从桌上倒了一杯清水，递到他嘴边，“公子，喝水。”

魏无羡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靠在床上闭眼小憩。

时玉端着药碗进来，还是板着一张小脸，不冷不热的说道：“公子，该喝药了。”

魏无羡没有睁眼。

时玉气哄哄的说道：“我知道你没睡着，别想装睡不喝药。”说完伸手捏住魏无羡的鼻子。

温宁刚想出手阻止，却被聂怀桑按住，朝他摇了摇头。

“时玉，我不想喝药。”被捏着鼻子的魏无羡带着浓浓的鼻音抱怨道。

时玉满意的松开手，将药碗端到他面前，带着哄人的语气道：“我带了蜜饯，可甜了，你只要乖乖把药喝了，我就给你。”

“你可不许像上次那样骗我？”

“保证不会。”

魏无羡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充斥着七窍，眉头皱得紧紧的。时玉将一颗蜜饯喂进他嘴里，甜甜的味道才渐渐替代口中的苦涩。

聂怀桑看着时玉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在旁边笑出了声。

时玉疑惑道：“宗主为何笑？”

聂怀桑揉了揉时玉的头顶，“时玉可还记得刚才还在生某人气来着？”

时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当，气没生成，反倒还哄着他喝药，小脸气鼓鼓的看着魏无羡。

聂怀桑笑道：“时玉，论鬼心思，你就是再过个几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你看哥哥我就知道了，所以生气完全没有必要。”

魏无羡反驳道：“聂兄可不能乱说，我们时玉最心疼我了，才不会舍得和我生气。”转头看向时玉，笑容明媚：“对不对啊，时玉？”

“嗯！”时玉显然很不情愿，又不得不答应。

折腾了这么久，魏无羡早已疲惫不堪，时玉拿掉后面的软枕，扶着他躺下，片刻后便陷入沉睡。

温宁理了理被角，跟在聂怀桑后面走出门外。

“时玉到他身边时也不过三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聂怀桑说道：“也多亏有时玉，他才会开心一些。”

“你是不是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为何会这样？”聂怀桑看着温宁说道。

温宁点了点头。

聂怀桑看着眼前的风景，长长的叹了口气，脑中是那些血腥的画面，缓缓说道：“当年温氏余孽被金家挫骨扬灰，不久各大世家齐聚不夜天，在金光善的号召下，誓死讨伐夷陵老祖，那一战他失去了亲人，毁了阴虎符，跳下了不夜天。我赶到时他已躺在血泊中，身受重伤，不醒人事。我将他带回不净世医治，十年的无数个日夜，谁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抗过那断骨之痛，濒死之躯的折磨，若不是抱着复仇的执念，他怕是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而活过来的魏无羡便是如今这般模样。”

温宁没有眼泪，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心，不会心痛。

“这些年他过得很苦，现在你回来了，也总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聂怀桑看向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说道：“他们是云蕤阁的护卫，只听从于我和魏无羡，这段时间你只需待在此处，金光瑶的人找不到你，若是有什么，可让他们告诉我。”

温宁很感谢聂怀桑对魏无羡的照顾，躬身行礼，看着聂怀桑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园林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