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0-香蜜

润玉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笠泽门外，即使情绪不稳，他也记得路蝶笙是个凡人，没有任何不凡手段，离了他若是找不到其他仙人帮忙，是没办法离开这太湖的。

他出来，并不是因为生气失望，而是怕自己失控的情绪吓到了路蝶笙。

路蝶笙润玉……

看见背对她的润玉，路蝶笙有些迈不开步子，她艰难的咽咽口水，想到父母从小的教导，还是鼓起勇气喊了一声润玉。

路蝶笙对不起……

路蝶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我……

路蝶笙我……

润玉听到那声对不起时，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还以为路蝶笙是要过来同他说，没办法答应他留下来，陪他一起，做一辈子的好友。

直到路蝶笙吐露第二句话，他才有些疑惑的松了口气，随即他便明白了路蝶笙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个世间的人，还知道了自己来此都跟她有关。

润玉这些事，我早就猜到了。

润玉语气沉沉，他转身凝望路蝶笙，眼中情绪复杂。

润玉我并未有责怪你之意，事情发生并不是你所预料的，也不是你主动造成的，你不用说对不起。

路蝶笙可是润玉……如果没有我，你本来不会离开自己所熟悉的地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亲无友，孤孤单单的，你应该也很想念你的亲人好友吧。

路蝶笙都是我的错，作为罪魁祸首，我竟然还要和你做朋友……我……

润玉不是的。

润玉打断路蝶笙，他神情郑重。

润玉润玉从心里反而感激笙儿，若非笙儿，我不会记起儿时记忆，知道自己生母姓甚名谁，样貌几何，若非笙儿同我做朋友，没有人愿意接近我，若非笙儿，润玉无法如愿做个逍遥散仙，笙儿很好。

润玉所以笙儿不必自责，我很感激你，也很喜欢同笙儿相处的这段时光。

润玉至于亲人……

润玉自嘲一笑，想起旭凤，想起天后，想起作为天帝的生父。

润玉恐怕无人在意我到底身在何处，说不定还对我离去一事，感到痛快非常，走了一个碍眼之人，应该高兴都来不及吧。

路蝶笙愣愣地看着他，心疼又不解，润玉身边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亲人啊，怎么会让润玉觉得自己失踪后，亲人不会担心，反而特别高兴呢。

就在此时，她脑海里一闪而过润玉在电光之中痛苦嘶吼的画面。

她用手抵住太阳穴，眉头一拧。

路蝶笙润玉……我头好痛……

脑海里又浮现一幕画面，润玉看着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逐渐走远的背影，他孤零零地站在河边，身上的孤冷感越发强烈，脸上无悲无喜，眼神里也是一片沉霭，再找不到往日温柔的笑意。

路蝶笙这是什么……

她喃喃低语。

她难以置信，这难道竟然是润玉的未来吗？！

润玉笙儿……

润玉上前扶住她，之前他恢复儿时记忆的状态跟路蝶笙现在基本如出一辙。

难道笙儿也曾被人抹去记忆吗？是她口中那个前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