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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死对头【初恋前男友】

我的上司初恋前男友

前言:初恋前男友。分手不美好。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宿醉,醒来发现,他在我床上。

⒈早上九点,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我忐忑地叩门,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陆总,早啊!”

声线冷静,堪称冰冷。

“你迟到了。”

嗯?

这冰封万里的声音……

昨晚同学会太嗨,早上起晚了。

试用期规矩,迟到早退扣三百。

紧接着董秘宣旨,新皇登基,宣召我这个基层奴婢来面见。

我踩着上周刚买的恨天高,一瘸一拐站在门口。

偌大的电脑屏幕阻隔了那张传说中贼帅贼帅贼帅的脸。

“进来,关门。”

我赶紧快步走进,小心关上门,忽然发现脚后跟有点嘶疼。

哎,破皮了。

声音微沉,带着一丝浓淡恰到好处的鼻音,说不出的好听,又莫名……有点熟悉。

“你知道规矩。”

我忙不迭点头,拂去心头的杂念。

“迟到扣三百。”

“扣六百。”

我脱口而出。

“啊?可公司规矩一向是迟到扣三百的。”

对面轻飘飘过来两个字,直棱棱往我脑门上砸。

“是吗?”

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我的心口,我的心被提起到了嗓子眼。

日理万机的陆总终于从文件堆里抬起头。

他双手交叉,手肘轻轻搁在桌面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衬衫的袖口微微卷起,嘴角扯着冷淡的弧度,标准的精英阶层斯文败类的英俊模样。

四目相视的瞬间,我的世界崩塌了。

刚才所有的不安,都在此刻具形了。

那是我整个高中时代的噩梦,一直延续到了今天,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捏住了双手,指甲扣紧了肉里。

因为,我在微微颤抖。

人呐,在激动的时候,真的会发抖。

⒉陆南风!

你特喵还有脸回来!

还有脸颐指气使扣我六百块大洋!

你是个人嘛!

我恨不得抄起李逵大锤,奔过去给他两锤子。

我表面维持一张微笑的画皮,心理活动激烈,赶紧问候了他祖上十八代一百八十遍!

陆南风镇定自若,没表现出老情人,啊呸,老同学见面的热络,仿佛第一次见面一样。

“在这个公司里,我就是规矩,迟到扣六百。”

“可我……”

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一双会吃人的眼睛,深邃,好看,好像宇宙黑洞。

“要解释?”

还解释你妹啊!

“不不不,您是领导,您说了算。”

我摇头,迟到是事实。

没得洗!

“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扣你六百。”

我决定躺平,经济基础决定脸皮厚度,把他当领导,一脸假笑。

“因为,您就是规矩。”

他有一瞬间愕然,不愧为表情管理十级大师,很快镇定自若。

“很好。”

我皮笑肉不笑。

“谢谢陆总肯定。”

他拿起一叠A4纸,我瞟眼过去,那是我的个人简历。

他不戴眼镜的时候人很硬朗,乌黑柔亮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高二那年的盛夏,他在灿烂的阳光下冲我笑,我眯着眼看他,他整个人像带了滤镜一样光彩夺目。

我承认。

我的脸又有点潮热。

他确实长得很对我的胃口,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捂着额头,不安地扭了扭。

“怎么?”他抬头打量了我一眼,“骨质疏松,站不住了?”

⒊我强行按捺住扭他耳朵的冲动。

“不是。”

气氛诡异,他似乎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在对我凌迟。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我的简历。

“为什么迟到?”

“车破了,临时挤地铁和公交上班,来不及了。”

“不能早点起床?”

“昨天回家晚了。”

“为什么晚?”

“高中同学会。”

“哦。”

“老江他……老江他大病初愈,想见见我们。”我口干舌燥,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您没来。”

他不带感情。

“哦。”

我还以为差不多该结束,这冗长又尴尬的谈话。

“陆总,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出去了?”

陆南风突然问:“你未婚?”

我睁大眼,“嗯啊。”

“没离异?”

“啊?”

我都快被他惊奇的脑回路气笑了。

“我人生中的确有那么一次差点脱单的机会,不过嘛,操狗了。”

他的声线柔和下来。

“顾筝。”

可我却穿上了一身芒刺。

“陆总,您是我领导,您要是工作上有什么吩咐,我义不容辞。但是希望您别对我的生活品头论足,谁年轻时候没有遇到过几个渣。哦不,一个渣,极品大人渣。”

陆南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男人唇薄,就是薄情,我肚子里哼了声。

“您要是没有吩咐,我出去工作了。”

我一扭一拐走到门口。

身后传来一声嫌弃。

“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

我深呼吸,转头赔笑。

“还不是公司规矩嘛,女员工要穿职业装上班。得,您就是规矩,我马上去换拖鞋。

⒋董秘书在门边诧异地看我。

“你吃错药了,这么跟陆总说话,我可跟你说句实话,这公司是陆总家开的,你得罪了他,试用期啊,过不了。”

“啊?来头这么大!”

后背起栗,这年头找个工作不容易。

我枯坐在位置上,想起这些年的遭遇,空悲切啊!

我啊,兴州一中小可爱,一直稳居年段前十的钉子户,要不是陆南风那厮不辞而别抛弃我,我的成绩怎么可能一落千丈考进二本大学!

大学四年急起直追,好不容易考上211大学硕士研究生!

毕业入职全市最顶尖的设计公司,好死不死的,上司是前男友,分手极其不欢喜!

抛弃我的人渣,不仅羞辱我的人格,还践踏我的荷包!

高中微信群里又炸锅了。

我打开一看,陆南风被同学拉进群。

班主任老江第一时间发言。

“南风回国了啊。”

“哇,我们班两大校草南风和林珩都回来了啊。”

“必须再搞个同学会才行。”

“大帅哥,你这次回来是旅游啊,还是定居啊。”

陆南风简单回了两字。“创业。”

“稳了。”

“以后可关照同学们啊。”

“陆总威武。”

后面是同学们的一群彩虹屁。

陆南风发了抱拳表情。

群里跳出了三个红包,同学们蜂拥猛抢。

紧接着,一个卡通女孩跪地磕头“谢谢老板”的表情迅速刷屏。

闺蜜刘希希马上跟我私聊。

“还不快抢红包。”

我回。

“不要。”

“陆南风发了六百的红包。”

“呵呵。”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你知道他这六百块咋来的?”

“啥?”

⒌我顿觉齿冷,没回,熄灭了屏幕,赶紧工作。

刘希希看我长久没有回复,急不可耐给我打电话。

“顾筝,陆南风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旧情复燃啊?你苦守寒窑这么多年,总算拨雾见日了啊。”

“希希,我总算知道得尴尬癌有多痛苦了。你别打扰我工作,我今天要加班,赚加班费,非要把六百块给挣回来。”

“别啊,再聊两句啊。陆南风啊,你初恋啊,人家还是个富二代啊,你这辈子脱贫机会不多,抓紧啊。”

我抓着电话,手指骨骼攥得很用力。

“希希,我的人格很贵,他配不上我!”

刘希希纳闷。

“你咋这么恨他啊?”

我咬牙切齿,惺惺作态。

“我不恨他。他教会我成长。”

“他该不是……”

刘希希已经脑补出十八禁画面了。

我连忙斩钉截铁,把她拉回阳光下。

“不是!没有!好好上班!挂了!”

“别啊!他是不是把你给日了啊……”

我不留情面挂了电话。

刘希希又发挥钉钉子的精神,语音电话再次突袭。

“刘希希,听着,没日!”

“那怎么?”

“被狗啃了!”

刘希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我终于通过出卖隐私换得一上午的宁静。

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画图,隔壁的胡晨敲了敲隔板。

“阿筝,隔壁开了家日料店,吃不吃?”

“日料?”馋虫上脑,“人均多少?”

胡晨眨眼,“六百。”

“吃不起。告辞。”

“别慌,不用你买单。”

“真的?”

“陆总请客,算是团建。”

⒍两个字脱口而出,“不去。”

“为啥?”

我赶紧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养生,不吃生冷的东西。”

大部队像海水退潮一样,流向隔壁日料店那片沙滩。

我托腮叹气。

“顾筝啊顾筝,面子有这么重要嘛。”

如果那个夏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么七年后,见到陆南风这个优秀精致体面的老同学,我一定不要尊严抱大腿跪舔,求他升职加薪。

可偏偏……

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陆南风约我在图书馆。

我们肩并肩坐在角落里。

他的笔尖落在纸面上,轻轻地划过,好像在我心上一点点碾压,然后慢慢勾勒成陆南风的样子。

他勾起嘴角。

“你看书,还是看我?”

我不承认,打趣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他突然侧过脸,乌黑的眉,浓密的睫毛,星辰般的眼,鼻子很挺,笑起来很灿烂,仿佛一整季节的夏花都怒放在他脸上。

“我在看你。”

我咽了下口水。

我有点后悔,这个吞咽动作有点欲啊。

他笑了。

“你能不能收敛下你的口水。”

“我没有。”我坚决否认,“我就是口渴。”

“出去买饮料?”

“好。”

走出自习室,他过来拉我的手,我本能地缩了一下。

“害怕?”

“不是。”我笑起来眉眼弯弯,“我家很保守的。”

他站在我对面,比我高一个头,身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有多保守?”

我嘴角上扬。

“我妈跟我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牵我的手,我就要嫁给你,你怕不怕?”

“后来你爸就牵了你妈的手?”

我笑嘻嘻地看他。

“我爸可怂了。牵手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爸整整考虑了一个月。”

“所以,你爸妈是初恋结婚。”

我不假思索。

“是啊。”

在我眼里,这就是最好的爱情。

掌心温热,五指被握紧,我低头看,陆南风抓住我的手,提上来扬了扬。

“怕不怕?”

⒎“哎?你这小流氓?你不再考虑考虑啊?”

“考虑什么,毕业就结婚咯!”

那天我们笑得很灿烂,躲在图书馆背阴的榕树下,第一次认真的拥抱。

过去兄弟相称掩饰暧昧,偶尔擦边的勾肩搭背。

他的手叩在我的后脑勺,我的头埋在他肩窝。

陆南风勾起我的下颌。“顾筝。”

“小流氓。”

“我认真的。”

“嗯,认真耍流氓。”

他认真看我的眼睛,我也回应看他。

“好不好看?”

我嘴硬。

“凑合。”

“你真好看。”

“当然啊。”我嘚瑟,“一中小可爱啊。”

“你将来有什么心愿吗?”

“有啊。”我扬唇一笑,爽朗道,“有猫有狗,还有陆南风。”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落上一个轻轻的吻。

我承接那个吻,闭着嘴,不敢开口,怕别的古怪的东西钻进来。

但又舍不得推开他。

半晌,他的唇跟我分开了稍许。

我故作镇定,其实脸早就红成熟虾。

“喂,你拖进度条了。”

“我保证目前进度条就卡这里,以后我会规矩的。”

说完,他揩油似的,低头又啜了口。

⒏记忆被拉回。

“规矩?”我冷笑三声,“去你娘的规矩。”

我一时激动打翻了手上的茶,连忙去茶水间找拖把。

等我拿着拖把回来,桌上多了一个外卖盒。

“小晨晨,鳗鱼饭是你给我打包的?”

胡晨一脸得意。

“当然啊。远亲不如近邻嘛。”

五脏六腑早就唱起空城计,我扒拉鳗鱼饭,发出直冲天灵盖的惊叹。

“太好吃啦!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鳗鱼饭!小晨晨,么么哒!”

胡晨探过脸。

“当然好吃,188一份。”

“啊?你这么舍得,晚上我陪睡。”

“陪睡?188一晚?”

咦,这声音?

我瞬间石化,这声音不就是骗老娘初吻的那个老流氓陆南风嘛。

我咽下一口饭,肚里热热的,没来由有了底气。

“陆总,胡晨给我买了午饭,我向她表达谢意。”

陆南风的眼神玩味地在我身上转了圈,落在我的唇上。

老流氓想干嘛?

难道……莫非……他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

他一抬手,我本能往后缩。

他含笑,指了指嘴角。

“饭粒。注意形象。”

“是!”

我大脑充血,连忙摘掉嘴角的饭粒塞到嘴里。

“吃好饭,洗把脸,下午一点跟我出去见客。”

“洗脸?不行啊,我今天化妆了。”

“化妆?”陆南风直男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没看出来,还是黑丑黑丑的。”

陆南风绝尘而去。

我内心抓狂。

我抓住胡晨的爪子,怒吼:“他什么意思?这都没看出我化妆?我六百的粉底液啊,我有这么残嘛?”

⒐胡晨按住即将暴走的我。

“阿筝,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你忍一忍,毕竟是领导。”

“吃人家的?”我猛地咬了口鳗鱼,急赤白脸地吞下去。“这鳗鱼饭不是你买单的?”

“188一份啊,我买得起嘛。我跟男票存钱买房,哪有闲钱养你。乖,找个有钱人嫁了吧,别说鳗鱼,东星斑、象拔蚌当早饭吃。”

我哭丧着脸。

“也是。”

下午一点。

我认怂,敲了敲陆南风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门从里向外开了一缝,一张明光四射的脸出现在我视线里。

孙菲。

兴州一中校花,追求者无数。

高三跟陆南风双双留学海外,据路边社消息,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在海外过上没羞没躁的同居生活。

如今俨然一副总经理夫人的口吻。“南风,没想到啊,顾筝跟你一个公司的。”

陆南风扣好衬衫上衣扣子,我只觉得五雷轰顶,这两货在办公室干嘛呢?

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

真的没眼看!

“陆总,您要是不方便,我去楼下等您。”

不管他方不方便,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

我转身就走。

“等下。”他大长腿迈了两步,人就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我,递给我车钥匙。“地库等我。”

“我开车?”

“难道我开?”

“哪能呢。”我连忙狗腿堆笑,心里骂娘。

“您相信我的车技,那就我来开。”

“你车技好不好?”

“开玩笑,我老司机啊!”

他忽然笑了,裹了层暧昧的砒霜。

“是么?”

10.我在车里等了他十分钟。

心乱如麻。

陆南风你跟孙菲有完没完,兽性大发就回家搞,别把我们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的。

我那个气啊!

副驾驶座门一开,他悠闲地坐上来。

“去南山雅郡。”

豪宅区。

我点头,开车启动。

“您完事儿了啊。”

“完事儿?”

他起初一愣,但倏然明白我话里带颜色的意思。

他哼哼一笑,“十分钟,怎么可能完事儿。”

“那您就这么半道撤退,夫人没意见吗?”

“夫人?孙菲?”他忽然转头看我,露出磨牙般的冷笑。“你想知道吗?”

我举起右手摇一摇。

“对不起,我不该打听领导的私事。”

旁边车辆加塞,我一个急刹车,陆总往前搡了搡。

“这车是我私人的。”

银灰色宝马840i。

“所以呢。”

“撞坏了要赔。”他冷笑道,“你188陪一晚,你自己算算,得陪几个月?”

我急坏了。

“188那是陪胡晨的价。”

陆南风歇斯底里地坏笑。

“那陪我呢?”

“我……陆总……”我支吾了半天,“我很保守的,不卖身。”

说罢,又是一个急刹车。

红灯。

他往前一撞,保险带把他又勒了回来。

“顾筝。”

“唉唉唉,我知道了,我开慢点。”

南山雅郡。

清一色的联排、别墅,在城区边缘,绿化率75%,物业费六块八一平方。

“你以后跟我。”

“嗯。”我说,“陆总,我主要是做什么工作?”

他又戴上金丝眼镜,肃然。

“非常重要的工作。”

11.我被他气势压倒。

“拎包。”

“啊?”

“这个工作还不够重要?”

我忙不迭哈腰。

“非常重要。”

但凡不动脑子的工作,都很重要,比如拎包,拿水。

陆南风一身手工西装,小羊皮软底皮鞋,整个人气度弘雅,一看就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

我是他下属,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拎包。

“你去测量面积,然后给我出一份设计草图。”

我哦了声,顿时发现不对。

“陆总,不跟业主讨论下装修风格、设计思路什么吗?”

他言简意赅。

“直接出图。”

三百五十平方的东边排屋,地下室一百五,花园三百。

我都快哭出来了,打一辈子工,也买不下的豪宅啊。

一幢豪宅,我一个人单枪匹马量面积,那工作量直接把我榨干。

直到太阳落山,我还没有忙完。

陆南风道:“回去吧。”

我如蒙大赦,差点掸袖子,给他来一声“嗻”。

实在累坏了,可又不能不懂规矩,开了副驾驶室的门,比了个请的姿势。

“陆总,您请上车。”

他瞟了我一眼,径直开门上驾驶位。

然后,干净利落一声,“上车。”

我本能一声,“嗻。”

“嗯?”

我挠了挠头,骨子里的奴性啊。

他开车很优雅,一个漂亮的三角掉头。

打灯、变道、转弯,都有预判性,跟他的气质一样从从容容的。

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脚后跟磨破,血肉淋漓,实在痛。

“陆总,我能脱个鞋吗?”

他蹙着眉。

“脱。”

12.我小心觑他脸色。

“下午跑上跑下,我怕有味儿,要么您通个风。”

他从善如流开了窗,夜色中空气微凉。

凉风拍在脸上,我有点怅惘。

“哎,起风了。”日思夜想的人在隔壁,可身份隔了天堑似的。“陆总,这个点您回公司,还是回家?”

他没理我,直接停车,潇洒摔门下车。

莫名其妙又生气了?

生理期?

他拎着透明塑料袋回来,扔给我。

“把胶布贴上。穿什么高跟鞋,走高跷似的。”

嘴上说得难听,但我没往心里去。

麻溜扯开胶布,往伤口一贴。

我看着路边的街景越来越清晰,咬了下唇。

“陆总,您要是方便,能不能在路口把我放下?”

陆南风眉峰一扬。

“嗯?”

我指了指路口的方向。

“我家就在拐角的小区。”

他面无表情打右转向灯,宝马840i滑出一个完美的小转弯。

我又堆起笑没心没肺的笑。

“谢谢陆总,我明天保证不迟到。”

陆南风抓了我的手肘,眼神往车屏幕时间上一扫。

“这个点,你不请你上司去家里吃个便饭?”

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从手肘直冲脑门,脸又涨红了。

脸皮薄,真没办法。

“您家里人不等饭吗?”

“我作为给你发工资的领导,都不配让你挽留吃饭?”

我的嘴角尴尬地扬起又放下。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啊。”

“小筝。”

父亲大人遛狗,经过840i旁,弯腰往里打量,眼角的喜悦都快压不住了。

敢情女婿大人上门了啊!

13.我不得不残忍地打碎父亲大人的美梦。

“爸啊,他是……”

父亲大人兴奋地口不择言。

“南风,叫人啊,打个招呼。”

陆南风挽起得体的笑容。

“嗨,伯父,我是……”

大黄狗冲着陆南风汪汪两声。

陆南风和大黄顾南风面面相觑。

父亲大人拍了拍大黄顾南风的脑门。

“乖,没给咱顾家丢人。小筝,快介绍介绍,你男……”

我做梦也没想到,人渣陆南风会遇上我家忠诚大黄狗顾南风。

南风配狗,天长地久。

陆南风修养极好,摸了摸顾南风得意的小脑门。

“您家的狗真精神,叫……南风?”

“是啊,南风是狗。”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我捂着脸,原地风化。

陆南风犀利的眼神,快把我戳瞎了。

“爸,这是我公司的老板,陆总,以后我跟着他,他会教我的。”

“是啊,伯父,我会倾囊相授的。”陆南风把教字踩得很重,“我一定会让她毕生难忘。”

“原来是上级领导啊。”父亲大人显然有点失望,但瞬间又打起鸡血。“领导还没吃饭吧,我家饭做好了,赏脸来寒舍吃一顿便饭。”

陆南风假装征询。

“不打扰吗?”

14.“当然不打扰,求之不得。”

在父亲大人眼里,给这餐晚饭赋予了极高的公关意义。

他牵着南风,麻溜在前面开道。

我快步跟上,又被陆南风拎回他跟前。

“你的狗叫什么名字,你再跟我说一遍。”

“叫……”

反正砍头一刀缩头一刀。

“南风。陆总,您听我解释,我家南风是狗,东风是猫,西风是乌龟,北风是金鱼。我爸爱打麻将,所以起这些名字,跟你无关。”

陆南风嘴唇翕动。“你确定?”

“啥啊,还不是你死活要叫大黄南风,我说叫大黄,你妈说叫小黄,你非说南风是狗,就叫南风。从此咱家所有宠物都以这个规格起名字,风雅。”

父亲大人扭过头,这锅不背,忙不迭解释。

“原来如此啊。”陆南风不动声色,“伯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南风。”

“啊这。”

父亲大人脸色一僵,半晌说不出话。

“南风……不是狗。”

“没事,不同姓。”

陆南风朝我飞过一个狠厉的眼神。

吃饭的时候,父亲大人破天荒上了珍藏多年的茅台。

“陆总,这茅台我藏了七八年了,今儿咱们把它开了,刚才的误会就当粉笔字抹了。”

“伯父别。这酒贵,今天就是便饭。”

父亲大人一叹气。“原打算咱们小筝找到对象,第一回带她对象上门的时候,我跟他喝,看看他的底。”

陆南风连忙道:“咱们喝!”

父亲大人倒了两小杯,两人一碰杯,我尴尬至极。

心说陆南风你当孙菲死的。

你家这么有钱,你来骗我爹的茅台喝。

肥水不流外人田。

怎么也不能给你个骗子占便宜。

我眼疾手快抢了陆南风手上的小杯,一饮而尽。

“陆总,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家。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杯属下小顾替您挡了。”

15.父亲大人面色赧然。

“小筝不懂事,喝多了不怕,咱们有客卧,让陆总在家休息,明天正好一起上班。”

“伯父,别叫我陆总,叫我南风就好。”

坐在桌旁啃骨头的大黄顾南风以为喊它,连忙松口抬头,汪汪汪。

母亲大人趁机问了声。

“陆总一表人才,结婚了吗?”

“没有。”

我翻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呵呵两声,又不能当面戳穿。

母亲大人继续发出灵魂拷问。

“有对象了吗?”

陆南风朝我瞥了眼。

“等她点头。”

我低声往他耳边一贴,酒气轰然上头。

“你跟孙菲那点事儿,你看我干嘛。”

父亲大人的小酒杯又递过来了。

“南风啊。”

汪汪汪。

“呃。”

场面一度僵化。

父亲大人赶紧调整了称呼。

“小陆啊。话不多,都在酒里。”

陆南风从善如流。

“伯父,我会照顾好小筝的,您放心。”

“放心?”我拿过酒杯又一饮而尽,酒精醇香上头,我整个人火烧火燎,但莫名有点亢奋。“爸啊,妈啊,他就是一个骗子,骗了我七年的感情。你们现在还用茅台招呼他,你们得用鹤顶红啊。”

父亲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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