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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孟鸾端着药汤走到床边,刘子行趴在床上面色惨白如宣纸。
孟鸾殿下,喝药了。
床榻之上的刘子行闻声睁了双眼,抬手接过药碗。
刘子行浑身动弹不得,没喝几口便咳了起来,每咳一下腹下便被扯着痛了起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在扎小腹般。
孟鸾连忙接过药碗,急急递了一方帕子过去,眼里藏不住的担忧。
孟鸾人人都说殿下捡了大便宜,可他们谁知道您的委屈。爱鸟,鸟便被太后赐死。养几尾鱼,也要被太后毒死。日日折磨不说,还要替陛下受尽责罚。
刘子行(垂眼)好了。
看着床上病重的刘子行,孟鸾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酸涩。
孟鸾小人是在为殿下叫屈。
刘子行在这里,不争、不抢、不夺、不想,方能活命…
话音未落,却就忍不住咳嗽了一串。
孟鸾殿下…
刘子行你要记住刚刚的话不要再说第二遍(嘱咐道)宫中隔墙有耳。
孟鸾(喉头一哽)是,小人知道了。
这时刘徽带着侍从走了进来。
刘徽王兄。
刘子行陛下。
刘子行虚软无力的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
刘徽王兄别动。
刘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沿着床边坐下扶稳他。
刘徽很痛吧。
刘子行(摇摇头)
刘徽朕又连累你了。
刘子行臣是天子的伴读,理应替你受罚。
刘徽眉心凝起薄薄的担忧,刚想说什么就被赵腾打断。
赵腾陛下不是有一份赔罪礼要送与广凌王吗?
刘徽对,拿过来吧。
内侍打开锦盒,赵腾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展开来。
刘子行这是?
刘徽(笑)你的太子妃。
刘子行看着眼前的画卷,心口跳得厉害,指尖不住的颤抖。
赵腾陛下已经下旨要记录漼姑娘在王府的起居,誊清成卷后年年送入东宫。
刘子行漼时宜。
刘子行嘴唇微微上扬,垂眸藏下纷乱的情绪。
他这一生从来由不得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属于自己,唯独这个定下的太子妃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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