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铭心苦

　　“田首座，别来无恙吧！”鬼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微微抬眸望去，只见田不易与宋大仁眼中有着一丝激动之色，只是今时今日的鬼厉如今早已不是当年的张小凡了，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鬼厉淡漠如陌生人一般的语气惊醒了两人，田不易眼底闪过一丝苦涩。鬼厉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一抹苦涩，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他们终究不同道，他永远不能理解自己为何成为如今的鬼厉！

　　“小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师父啊！是为了那个魔教妖女吗？”宋大仁不可思议的对鬼厉厉声道，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木讷寡言，善良孝顺的小凡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宋大仁的话一出口，田不易就知道不好了，口中爆喝道：“大仁，住口！”身子一动就化作流光挡在了宋大仁身前，只是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

　　“呃……”鬼厉神色冰冷，一把将扼住了宋大仁的脖颈，周身黒芒涌动，可怖的气息弥漫开来，他的双眸血红，冰冷至极。宋大仁惊愕的望着鬼厉，他终究是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叫着师兄的小凡了！如今的他叫，鬼厉！

　　“这是第一次，给你一个警告，若是有下次，杀无赦！”鬼厉大手轻轻一挥将宋大仁丢了出去，冰冷至极的声音轻轻回荡开来，残忍嗜血。鬼厉望着宋大仁，他从这个自小视自己如手足的大师兄看到了无尽的失望之色，鬼厉心中惨然一笑，自己终究是对大师兄狠不下心来。

　　“小凡，林惊羽和陆雪琪说你变了我还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你居然真的为了那个妖女连师父师娘，还有我们这些师兄师姐都不要了吗？你现在修为高了，来，杀了我吧！”宋大仁失望至极的开口道，他万万没想到小凡竟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如他的名字一样，鬼厉，厉鬼也，他是从九幽爬出来向青云门复仇的厉鬼。

　　“大仁，不要在说了。”田不易全身法力涌动警惕着鬼厉突然出手，对宋大仁厉声喝道。他深知小凡是有多爱那个鬼王之女，鬼王之女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怒，小凡真的有可能杀了宋大仁。

　　鬼厉望着宋大仁失望透顶的眼神，他的脸上露出惨笑，几分萧索、几分落寞，几分伤心、几分痛楚……

　　“我杀你有何用，若是杀人能救她，便是要杀天下人，我也早去杀了……”他低声自语，声音轻轻而飘忽，“五年了，我双手沾满了鲜血，天帝冥石，上古神水，一次次从希望到绝望，我到底为什么还活着……”

　　宋大仁看着鬼厉的眼睛一时间竟是呆了，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神，那眼中有着无尽的凄苦与心伤，宋大仁的心狠狠地一痛。鬼厉面色苍凉，身子缓缓转动，竟然再不理会其他人，独自转身离去。

　　“鬼厉哥哥你别理这些人。”小环看着散发着令人忧伤气息的鬼厉，心疼的跑过来拉住鬼厉的手低声道。

　　“老七，她还没醒，对吗！逆天夺命绝非人力可达，放弃吧！”田不易扶起宋大仁语气无奈的开口劝道，只是他深知他的老七心性最是坚毅，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不会放弃碧瑶姑娘的。

　　“放弃？你们只会让鬼厉放弃，何曾考虑过他想要什么？诛仙剑下你这个做师父的在哪里？还有你这个做师兄的在做什么？是少主用她的命挡下了诛仙剑，是少主救了鬼厉而不是你们这些整日里口口声声为了他好的人！”鬼厉还没开口，突然野狗爆发般的怒吼道，字字泣血，野狗双目赤红，眼含热泪。

　　“野狗不用说了，他们不会明白的！”鬼厉面色苍凉，身子缓缓转动，竟然再不理会其他人，独自转身离去。

　　田不易被野狗这么一顿大吼，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心中剧震，是啊！当时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口口声声的说为了老七好，可是诛仙剑落下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做啊！原来自己这个师父真的从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老七想过啊！罢了！罢了！他要逆天夺命也好，要复仇也罢，那都是他的选择！

　　田不易落寞的扶起宋大仁转身离去，背影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