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简听见徐凤年的话,微微垂头,敛了敛神情。
一时间气氛有点儿微妙,李淳罡看了看两人,自顾自去了旁边的厨房拿了个鸡腿,刚出门就看见青鸟过来了。
徐凤年知道自己的语气有点儿冲了,看沈至简微微垂头的样子,一阵心疼,伸出手刚想揽她的肩,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肩上,青鸟过来了。
青鸟世子,都安排好了。
徐凤年收回手,看了看沈至简,将她的匕首装进自己的袖子里,跟着青鸟出门。
另一边,姜泥顶着头纱,一脸不乐意的拿着包袱出来。
姜泥好好的,为什么要让我们搬出去。
徐凤年走过来,开口解释。
徐凤年卢家当年嫡子从军,死于西楚国战,所以他们对你仇深似海,我仔细想了想,徐骁没有做过多余的事儿。
姜泥一怔。
姜泥什么意思?
徐凤年看了看她,缓缓开口。
徐凤年他做事用人看似随意,但往往严丝合缝,暗藏深意,自从吕钱塘战死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让你和鱼幼薇送我东行。
姜泥浑身一僵,徐骁的性子,确实不会做无用功。
姜泥那是为了什么?
徐凤年徐骁知道,为了保住世袭罔替,我定会和卢家闹翻,但他知道我的性子,不会让大姐为难,假设卢家的人认出了你或鱼幼薇,他肯定会杀了你或鱼幼薇报仇,之后我定会和卢家闹翻,那他世袭罔替的计划,也就成了。
徐凤年徐骁常说,为达目的不惜代价,这一行,你们二人恐怕就是代价。
姜泥一怔,微微垂眸。
姜泥那为什么今天,才让我们离开?
徐凤年看了看她。
徐凤年我也是这几日养伤才想起这步暗棋,不管真假,小心为上,我已经让凤子营找了住处,你们先藏藏,到时候离开江南就好了。
姜泥点点头,上了车,看了看徐凤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姜泥你说徐骁为达目的不惜代价,用人暗藏深意,那阿简呢?她是哪步棋的代价?
徐凤年听见这话一怔,是啊,沈至简是哪步棋的代价啊?他一直在想,沈至简没有根底放在他身边本就危险,按照常理来说,徐骁怎么可能会把这么一个变数放在自己身边,可这次东行,他竟丝毫没有阻拦,他的用意为何?他想不出来,若是想出来了,他还可以预防,好好护着她,越是这种想不出来的,越让他发狂。他害怕沈至简受到伤害,很害怕……
待他回过神来,马车已经走远,他想了想,往街上走去。
沈至简正坐在床上擦大凉龙雀的剑匣,徐凤年推门进来,沈至简抬眼看了看,继续擦拭剑匣,徐凤年知道沈至简还在给他置气呢,笑着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拿出一串糖葫芦在她面前扬了扬,沈至简眼睛立马亮了。
沈至简糖葫芦!
说着,将大凉龙雀和布扔在一边就要去抢糖葫芦,徐凤年也是存心逗她,将糖葫芦一下举高,沈至简一扑,直挺挺的将徐凤年扑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