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案

几句盘问下来天已经亮了，一山决定让贼人在城里找出那乞丐，为了不惊扰到城里的百姓，便不让官兵跟随在身后。

二人跟着在城里从早晨找到晌午，烈日炎炎，三人都累得不行。

“你是不是耍我们哥儿俩呢，这城里茅厕都看过了，就是没有你说的乞丐。”

张一山一只手重重打在他的背上施以威胁，不过那人并没有躲闪的意思，粗喘着气息，“官爷啊，我都在你们手里了，何必还要带你们兜圈子，我也累啊。”

也不知是自己太弱不运动，还是余凯体力好，没见累得像他们二人似得弯着腰。

他指着不远处的茶水摊子，“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另外二人顺着方向，双眼都发亮。

这烈日炎炎，余凯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强烈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贼人端起茶来连喝四五杯，拍了拍胸脯一脸舒服的闭上双眼，嘴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什么琼浆玉液。

一山瞧了瞧桌子，“大哥，茶水你喝了，是不是该交代一下这一上午找不到的事情啊。”

“官爷，城门口开着，腿就长在人家身上，想走我也拦不住啊。”

说着一拍两散的话，气得一山拍案起身，直接抓起他的衣领作势要扇他两巴掌，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大爷，行行好发发善心，给个一个两个发财钱吧。”

三人齐齐望去，一旁的人凑过来说道：“官爷，就是他。”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来找去在这啊。

余凯和一山相互打眼色，笑着走进那乞丐，当感觉不妙的时候，已经被抓住逃不掉了。

将乞丐抓回至衙门，细细盘问下来，知道这双鞋子是从太子府里流出，并且当天，就是十一皇子的贴身宫女离宫的日子。

现在证据确凿，证明太子杀害宫女，陷害杨紫的人，一山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宫去要求皇上给个说法。

可是却被余凯给拦了下来，把顾虑都说了出来。

太子始终是太子，哪怕证明得了，也只是让皇上多了一件烦心事，并不能解决所有。

可就这么白白放过了他？

虽然这是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但，手指一动，就有两个姑娘的生命消逝，看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可余凯又何尝不是如此，因为厌恶宫廷纷争，从小到大都不争不抢，才站到了现在。

皇宫里

“皇上，休息一下喝口茶吧。”皇后将冲泡好的凤凰单丛递到面前，皇帝自然地接过。

皇上不紧不慢地喝下一口茶，面前的奏章就已经被快速清空，身后的宫女走进前去续上糕点。

喝完了茶，疲惫地闭着眼揉着晴明穴，“皇后，现如今是几月了。”这声音虽然拖沓慵懒，但中气尚足。

“回皇上，现在已经四月了。”

说完，拿起面前的糕点递到皇上的手里，虽然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拿了过来。

“围场狩猎的日子到了，你觉得需要加些什么新玩意儿吗？”

“通常这日子都是为了拉近君臣关系，检阅军队，和皇子们玩乐的时候，我们身为女子也不能干什么。”

估计皇上也是听多了皇后的这些迂腐乏味的话，全程低着头吃着糕点喝着茶水，没有丝毫交流的感觉。

等到皇后说完，将手机的茶杯放下，“既然皇后想不出，那朕便不加了。”说罢，起身离开，没有片刻回头，更加看不见身后皇后娘娘强忍的愤怒。

吃了冷脸的皇后坐着凤撵回万仪宫，恰巧在路上遇到同坐轿撵的容妃。

她的轿仪同半个凤制，见面了那些宫女太监都把轿子放下行礼，唯独是她，还一脸骄纵地坐在轿子上，当做看不见似的。

皇后挥一挥手，轿子便放下，身旁的宫女立刻上前搀扶着，跟随着脚步走到容妃的面前。

突然，皇后大手一挥，一声清脆响亮地巴掌声打得所有宫人都听见。

自尊被踩在地上，容妃气氛地想站起来还击，却没想到被重重压下，“要记住，我才是后宫之主，只要有本宫在一天你就飞不上枝头。”

皇后俯下身，杀气腾腾地注视着，嘴边挂起伪善的笑容，接下来凑得更近，“你这个位置怎么来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说完立直上身，再打向脸的另一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淡然优雅地坐上凤撵，大摇大摆地离开，留下容妃和一群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奴才。

容妃怒视着她的背影，手轻抚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回想起被利用驯化的当初……

当初自己因为天灾和家人生死相隔，为了活下去偷了太子的荷包，那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苦苦哀求感动的他，让他不报官。

说要帮他一件事就可以有钱，当时也是穷怕的、饿怕了，点头答应了他。

结果是做闵州刺史何于铜的女儿，入宫做秀女，成为皇帝的妃子，帮他们做事。

这些年以来，为了自己活命，帮他们杀了不少妃嫔，这些人的家里，都是前朝的官员。

他们为了巩固自己在前朝的人脉和支持，利用自己杀了不少人，可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

“不！”

容妃从梦中惊醒，一声大喊引来了值班侍候的太监宫女，纷纷围在身边。

“容妃娘娘，你怎么样啊，需不需要奴婢轻太医啊。”自贴身宫女巧姿死后，从内侍监调来了宫女紫莲。

容妃扶着头摇了摇，还在刚才的噩梦里未清醒过来。

紫莲拿来了安神散，用开水冲散放置在面前，再小心地上手按摩穴位，不出几下，头痛果然有所缓解。

容妃闭上眼睛，将紫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低头愁眉苦脸地小声询问：“紫莲，你知道恐怖的梦是什么吗？”

“是梦见鬼魂吗？”紫莲睁着黑溜儿圆的大眼睛，单纯且认真地回答着娘娘的问题。

容妃松开手，轻叹一口气，“是梦里的事情和梦外的一样，像是剥不去的烙印，永远都会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