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元十八年,太子为多年前定远侯私通敌国一事进行翻案,并于朝堂之上状告当朝丞相:污蔑朝臣,构陷我朝忠良,私吞粮饷,并呈上其买凶杀人灭口、谋害定远侯及其一家的性命,以及阴阳账目一系列证据。
“宣,江南花魁时萱。”
朝堂之上,只见有人逆光而来,跨过门槛。一身青白麻衣,面色素白,却遮盖不住面容艳丽。
乌黑浓密的长发上则是此人发上无任何戴饰,只单单着一缕白色发带,黑白分明。
让人只远远看着,就已经忘记了其他,唯记得那抹白色,深入脑海。
“草民时萱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及各位大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草民要状告我朝京城守将程满,塬京六年通敌卖国,将顾将军中军情机要泄露给敌方守将。以及状告当朝丞相古湖,克扣粮草,导致前线彻底崩溃,我军迫失郑州。
草民不敢弄虚作假、谎捏军情,各种证据已呈于太子,皆已证实。望陛下和太子殿下能替小人洗刷冤屈,还顾府上下一个清白。”
*
定元十八年三月,江南扬州。
“啪!”
那坐台之上的人手持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将茶楼之中的人的注意都吸引在了这小小的一角中。
“都说这江南烟雨迷人眼,万两黄金入棠堰(颜棠)。”说书人手拿一杯大袍茶,一饮而尽:“各位可知这颜棠阁又要多了一位难伺候的主啰!”
台下人纷纷疑问,发表自己的高见:
“颜棠阁一个清牌坊,里面出名的就有红珊姑娘的琴棋,绿倚姑娘的书画,特别是湖滨姑娘的湖缘舞,柔肤嫩指,一身青衣,让小生至今都……!”说着,那个身穿绿袍的男子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满脸痴像。
“可惜了,那三位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姬,唉!”另一位身着红衣、手持折扇的男子说道。
那红衣男子的折扇上还写着:‘为倾倒之’。
“不过,要说最可惜的是颜棠阁的乐颜姑娘,年纪轻轻的就香消玉损了。”另一个男子说道。
“是啊,可惜了↘”好几人面露可惜之色叹到。
“可惜了!”
“所以,老头这多的一位从何说起啊?”
“呵呵,各位这就听老崔我细细道来。”老崔说道。
“各位可还记得十二年前的惊天一案?”考崔抚着自己的白色胡须:“十二年前的定远侯一家因私通敌国,坑害我朝士兵五万人士,同年守将运送至边境的第二批粮饷听说竟然也有问题。”
老崔掩着嘴,悄然说:“听说有大半数的粮饷竟渗了石沙。”
“白花花的万两银子,那可都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心血啊。”
“呵,这些当官的都是些中饱私囊的贪官。”
“拿着朝廷的月饷,净做些昧着良心的事!”
“报应!他顾家就是活该!叫他通敌卖国!!”
而同行的人,“啪”的一下,用着衣袖打着他:“你是不是蠢?听话都听不懂?一个是打仗的是,一个是粮草的事!咋的,人都没了,粮草给谁吃?狗吗?”
在众多咒骂声中,这一对话就显得格外亮眼。
“说起来,我的哥哥还是因为这事没了的,呜呜。”
“这天杀的畜牲定远侯,亏我以前还为他出征祈福!”
......
“但是大将军也为我们夺回了不少国土啊!”
“啊呸!谁他娘的知道是不是暗中交易!”
......
茶楼之中,二楼一个靠窗口的两位,坐在茶座之上,两人隔着珠帘默默地看着楼下的这场闹剧。
“少爷,他们!”其中一个身形弱小的郎君一开口便是愤恨不已。
而坐在一旁的,被郎君称作为少爷的人,伸手一拉,将本该坐下的人又拉了下来。
“坐下,顾璇。不要因为你也姓顾,就以为你与顾家是沾亲带戚的。”
“少爷!”
这位被叫作‘顾璇’的郎君,被气的少爷梗的只能心有不爽的跺了跺脚。
少爷伸手将杯口摆正,另一只手将茶壶从顾璇手中接过:“还有,安静些,不然你就自己回去。”
少年悻悻然地喝着茶水,不止一次的侥幸想着:幸亏她小时候生病,把记忆这记忆一烧都烧给没了。
仅仅是听到个定远侯的称号就这般,要是让她知道了本少爷干的事的事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