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菱如此……
殷红血丝犹如蛛网星罗棋布,密密麻麻攀上汝菱乌青眼珠,犹如双目染血。
眼底阴云密布,汝菱蓦地噤声,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汝菱汝菱不妨叫师父体验体验,什么叫作胡作非为、以下犯上。
说罢,汝菱复又出手,她一把扼制师父脖颈,浑似恶狼扑食一般倾身而上。
灵力如同滔天巨浪翻涌而来,席卷汝菱周身筋脉。
近来她修习禁术,才知原来可以吸取旁人灵力为自己所用。
灵力源源不断地汹涌,灵流犹如河流汨汨流淌无止无邪,直至风平浪静。
转眼,师父浑身血肉犹如干枯一般,他形销骨立、面色灰白,犹如死尸一般全然不见半点血色。
汝菱反倒粉颊含春、气色极佳。
她就着妆台上头的铜镜照了三照,但见面中伤口果然痊愈,且汝菱眉眼愈发秾丽,花容月貌更胜往昔风采。
汝菱勾唇,她伸手抚上自己雪肤:
汝菱师父瞧瞧……
汝菱一张脸罢了,本宫不是更加动人?
汝菱如此,师父可愿意留下来陪伴汝菱?
她目露祈盼。
汝菱想来师父不得不留下来了。
汝菱因为如今师父周身灵力已然尽数为汝菱所用,倘若师父不从……
汝菱那么汝菱只好……
她蓄意停顿,故弄玄虚:
汝菱只好杀了外面那个贱人。
汝菱然后将师父关起来。
汝菱喜笑颜开。
不知为何,她面上笑意些微无邪 恰似原先模样:
汝菱介时,师父还是汝菱一人的。
话音未落,师父已然启唇,他厉声喝止汝菱道:
宁清住口!
宁清不许……
一语未罢,师父蓦地爆发一阵剧烈咳嗽。
汝菱惊恐万状,她忙不迭地上前,手足无措地为师父顺背:
汝菱师父怎么了?
汝菱师父莫急,师父莫急……
奈何,师父竟然一把挥开汝菱上前关怀的双手,他一指汝菱,目眦欲裂:
宁清你敢……
宁清你敢?
宁清不许……不许伤害……
言及此处,汝菱还有什么不明白?
汝菱不许伤害什么?
汝菱不许伤害那个贱人么?
汝菱师父叫本宫不许伤害外面那个贱人么?
汝菱发疯似的摇晃师父肩膀,状若癫狂:
汝菱师父至今还要护着她么?
汝菱不过都是替身罢了……
汝菱不过都是替身罢了!
汝菱同样都是替身,师父为什么厚此薄彼啊?
汝菱汝菱甘愿为师父做一切事……
她热泪盈眶。
汝菱只求……
汝菱只求师父不要离开汝菱,好不好?
触及师父薄凉眸光,汝菱蓦地住口。
她在不恳求。
汝菱好。
汝菱手脚并用站立起身:
汝菱既然师父一力相护。
汝菱那么汝菱就不得不杀了那个贱人了。
说着,她回身,却直觉足下受制。
汝菱垂眸,原来师父不知何时已然紧箍她的一双玉足。
宁清不要,汝菱……
宁清权当为师求你,权当为师求你……
宁清看在为师与汝菱这么多年师徒情分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