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缱绻仿佛风起云涌,潮起潮落之间跌宕起伏。
云霓直觉周身犹如割裂,兴许鲛人上岸或多或少不适。
是以她挣扎,困兽犹斗似的甩尾。然则鲛人上岸则长尾化腿,云霓没了鲛尾,自然施展不出杀招。
不知为何,身上人蓦地兴致高涨。
仙师双目赤红,他手下拨弄云霓娇软朱唇,毒蛇一般摩挲、缠绕,乃至吞噬、吮咬。
长驱直入,他攻城掠地,唇舌皆化利剑,裹挟三分势不可挡的暴戾,侵略鲛人大海似的馥郁奇香,直至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痛意渐失,随之而来的乃是窒息之感。云霓上气不接下气,倒也不算难受,反而怪异得很。
她不惯双腿踢蹬,两手却受制于人,只好欲取姑予。
电光火石之间,气血上涌。
刹那,玉足趾尖登时僵硬,犹如石化一般。
云霓惊惶,鲛人果然不擅驾驭双足,她竭力掌控足尖,奈何珠圆玉润痉挛几许,竟是疲惫无力,半点动弹不得。
随即,身上一轻,心头大石落地似的,仙师自云霓身上下来。
他双眸浸染情欲,面上餍足之意尽显,与乍见之下纤尘不染、鹤骨松姿的卓然仙姿大相径庭。
仙师如痴如醉地抚摸云霓花容月貌,神魂颠倒、状若疯魔,他屈指,分明的骨节自她秾丽眉眼摩挲而下,游至朱唇皓齿。
他沉沦须臾,得见云霓眼底茫然这才逐渐清明,如同大梦初醒。
仙师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一番装束、仪容,随即居高临下地睥睨玉体横陈的云霓,似乎对她这般形容深恶痛绝。
宁清真是放荡不羁。
她听见他咋舌,显有回味之意。
眼看着仙师衣冠楚楚,与方才一丝不苟、萧然尘外的作态别无二致,他俯身,扳正她的下颌。
四目相对,仙师勾唇,温柔似水:
宁清就是这样……乖乖听话。
宁清只消你听话,我不忍心你吃苦头。
说罢,仙师扬长而去,徒留云霓一头雾水。
她不解仙师话中含义。
“就是这样……”
就是哪样?
刚才“那样”吗?
说来倒也不疼,虽然奇怪,然则至今云霓未觉刚才仙师举止之于己身有什么伤害。
目送仙师头也不回地走远,她踉踉跄跄地返回院中水池。
滑入寒潭,池水冰冷彻骨,吞并云霓雪肤。
她下沉,任由水波末顶。
鲛人自是亲水。
云霓一双杏眼圆睁,她平躺水底,双手交叠枕于脑后。
她心知仙师意在囚禁她,却不知他为何桎梏于她。
为了驯服她为奴?好像顺德想要驯服长意一般?
顺德喊打喊杀,纪云禾求情她这才勉强捡回一条性命。
她们说,有了云霓,她们得以快些驯化长意。
可是……
方才她难忍灵力灼烧经脉之痛,剧痛之下不得不出卖长意以换取自由,仙师却不屑一顾。
兴许他不想驯服长意。
如此,他想要什么?
仙师口中乖乖听话,到底意欲何为?
她不解。
只是……
仙师手段了得,云霓唯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