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赤潮

“找我什么事？”夏成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李文正站在电梯里。

他们连夜赶回城，他连三小时都没睡够就被李文正的敲门声吵醒了，李文正二话没说拉着他跑到委员会大楼，直到坐进电梯他才有工夫说话。

“待会你就知道了”李文正用很神秘的口吻把夏成的疑问挡了回去。

电梯轰隆隆的响着，不知沉往何处。

很快，电梯上方的楼层显示器上显示的数字成了“E”

“这楼里头还有第E层？”

李文正沉默着。

电梯走了整整半小时，直到夏成腿快要站麻了，才慢悠悠的停下来。

“委员会不是不缺钱吗，为啥不能装个带劲点的电梯……”夏成吐槽了一句，等待电梯开门。

“夏成，议长想在这儿和你见一面，他认为有些东西该告诉你了。”李文正拍拍夏成的肩，“是时候把小打小闹放在一边了。”

夏成愣了愣，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他走出电梯，外面是一间很小的观察室，正对着电梯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但窗户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请坐吧，夏成，你见过我了，但还是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钱先臣，救世委员会议长。”老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边沏茶一边说，就像一个普通老头一样亲切，只是，平淡的海面下，又是否同样平静？

“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挺惊讶的，委员会不是一百多年历史了吗，没换过领头的，也就是说你都一百多岁了？但是你看起来顶多七十岁。”夏成没太拘谨，笑着坐下。既然钱先臣亲自找他，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他做好准备了。

“那么，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钱先臣笑笑，“你知道先灵的由来吗？”

“嗯，是从前「灭世」入侵时战死的99位英勇的战士留下的执念化成的力量。”

“那只是我们对下层人员的说法，他们不能知道真相。”

钱先臣打了个响指。

玻璃窗外突然亮起来，把整个会议室照的白昼一般。

夏成缓了一会，适应了骤然变亮的环境后，看向窗外，怔住了。

那窗外排列着一排排……心脏！

那些心脏正在跳动着，心脏上插着导管，维系着它们的活力。

有的心脏已经出现腐烂的迹象，流下几滴脓水，有的外表已经泛黄，跳动的力度也比看起来健康的心脏弱几分。整个窗外的景象……

令人作呕。

夏成看向钱先臣。

“我知道，我让你看，就是要给你解释。”

“先灵的力量，并非他们的执念化成的恩赐。”

“那是我们用特殊手段保存下他们尚存生机的心脏，然后从中提取的产物。”

“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不得不觊觎他们的力量，以求保护我们自身。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对抗毁灭者，更可以积蓄对抗「毁灭」的能力。”

夏成目光冷冽下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样是违反道德的，他们真的愿意变成这个鬼样吗？”

“这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孩子。”钱先臣也严肃起来，“你要明白，他们是为保护人类的未来而死，我们所做的，也不过是让他们继续为保护人类出力，我相信他们会乐于付出的。”

钱先臣已经把夏成和他自己称为“我们”了。

“另外，告诉你个秘密。”钱先臣笑道，“先灵的力量并非被选择，它是靠我们用纳米机器人将目标标记，然后将从心脏中导出的力量通过无线传播传输过去。「正义」的力量强大，是因为它是目前心脏中最健康的一个。”

夏成连忙摸摸自己身上，冷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体里放进纳米机器人的？”

“别忘了，训练的时候你可打过不少针呢。”钱先臣笑笑，他吃力的站起身，和先前与夏成初遇时的神采奕奕完全相反，他已经摇摇欲坠，连战立都成问题。

“你……”夏成迟疑地问，“你之前还……”

钱先臣摆摆手：“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他按下桌下一个按钮，不到1分钟，便有人进来搀扶他离开。

“另外，这件事不要对别人提起，你应该也不愿意引起恐慌吧？而且，他们也未必会信。”钱先臣离开前，对夏成再次交代，“你也许会不理解，但，我已经告诉你世界的真相，你得学会接受。”

“真相……”夏成抿抿嘴，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他必须重新评估加入救世委员会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