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集 禧月长眠

禧月气绝——星辰泯灭，独剩黑夜，星月女神陨落了。

那禧月虽气已绝，却不瞑目，始终盯着天启，叫人害怕，叫人心疼。

许是悲极生乐，如此伤情，天启却放声笑了起来。

他愧疚，没能护好三界。他愧疚，他爱的，爱他的，都难逃一死。他愧疚，他亲手了了禧月。

天启缓缓合上了禧月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竟无半分痛苦——要比那日酒后微醺之态更自若，更动人。

此刻的禧月像禧月了，好似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沉谧，安然，清冷，温雅。

天启.“我带你回家了。”

夜色久难褪，禧月当长眠。

禧月化作一缕残魂，朝着夜空扬去，伴随在尽头消失，神界迎来了久别重逢的光亮。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一路放晴，到仙界，到人间，今日大喜，今日无悲。

众神相互搀扶寒暄，几日苦战，身心俱疲，虽说祸首已然命丧黄泉，但灭世阵法也不是徒有虚名，三界死伤惨重，若要重振，倒需要些时日。

天启.“原来这才配是灭世阵法。”

上古“对不起。当年本尊痴傻，只晓白玦之情，不知...你也意为如此。”

天启.“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天启哑然失笑，不理会上古的邀请，自己孤身而起，孑然一人远去，不知去向何方。

白玦上古重塑擎天，日夜不分，眼下两人竭尽各能所铸的祖神台，竟连从前的半毫都不如。

可怜万万年沉睡的祖神，如今只剩一座寒酸的枯坟，供后人瞻仰。

白玦“上古，走吧，我们尽力了。”

白玦“回去吧，他们这辈的错误，本就不该由我们承担，既已尽了情谊，就放手吧。”

上古“可元启...”

白玦“你我的孩儿，怎会连这些后事都处理不好？我信他。”

夕阳勾勒着天色的棱角，抹去黑城留下的痕迹，白玦伴着上古，从神界离开了，也不知去向何处，何时归来。

——千年后

锦茹.“元启哥哥～”

一女子向混沌殿中踱步来，其貌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元启.“锦茹，我是怎么教你的？私下里叫哥哥，平日里还要叫神尊，可不好失了分寸。”

锦茹.“知道了知道了...”

锦茹.“阿九和我有约，东华神尊也会在...您若忙，锦茹就先去了...”

原来，元启记得禧月千年前的赠礼，日日悉心照料锦茹残识和妖草，果真百年后，锦茹重生。

如今能与元启朝暮相伴，得此善果，想来也是多亏那灭世罪人妖神禧月。

元启一笑，放下手中的折子，玩笑着打乱了锦茹的秀发。

元启.“本尊来了。”

——华净池

东华阿九恩爱有佳，百年前在神界承办了一场婚宴，有识之士皆有请柬，受邀见证佳眷天成，千年过去了，感情丝毫不减当年。

禧月曾说，东华是智者，他总能预料到要发生的事。

如今看来，从天启禧月热恋的卿卿我我，比对着那日东华门外的叹息，会不会，他早已预见了之后的一切？

禧月生前与东华交好，东华也常去妖界打理事宜。

找到天启叙旧一二，得知天启在三界之内寻禧月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