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昨日愧疚,今日瞬化乌有。
他使劲挣脱开,竟被禧月一剑射中,禧月留情,只向他衣袖射去。
众神以锦叶刺杀红日,禧月挑衅天启为由,发起了转移到罗刹地的神妖之战。可还没等东华元启批允,狼烟烽火已然升起。
妖界寡不敌众,禧月虽是妖神,星月弓一射一个准,可惜锦叶被抽去了半成,即使她法力无边,一人难以持久作战。
眼看已然削去了半场神兵,又怎料到天启上头,挥舞那剑就要向禧月射去。
禧月迎敌,注意不到后方暗器,再回头,已濒临咫尺,眼看就要被天启射中。
禧月闭上了双眼,放弃抵抗,只因愿意,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手下。
哪知禧月竟丝毫无痛感,再一睁眼,竟有一白衣男子挡在面前——那人体格虽瘦小,却将禧月完好无损地护在了身后。
血如泉涌,白色长袍瞬间染成了海棠一般,那人一步一步,艰难地转过身,搭住禧月的肩。
长阙“禧月姑娘,只要我在一日...就没有人能伤你半毫,真神也不行。”
禧月.“长阙......为何...”
长阙倒在了禧月的身上,用手拂过她的脸颊,笑中带泪,苦中有乐。
长阙“长阙...自第一次殿外相约,便心悦于姑娘...如今...也算值了...恨神生漫长,以后的路...要姑娘...自己...自己走了。”
山河湖泊,四海潮生,唯独长阙再无了声息——明月清风,徐徐而来,不染风尘,温润如玉,一生纯情,却让血泊脏了身。
禧月.“骗子...你还没送我清池宫的宝物呢...怎能如此离去...为什么要替本尊...”
禧月抹去眼泪,妖气突然蔓延全身,淌了天地之气,被仇恨染红了眼,一声怒吼,一把将那天启的紫玉鞭夺来,朝天一挥,众神皆伤。
禧月.“本尊念着旧情,留了一手,如今你们倒也看清,是谁欺人太甚。”
禧月看向天启。
禧月.“你真是让我失望,不过,本尊习惯了。”
禧月.“各妖听令。从此我妖界与神界不共戴天,再无谈合之日。”
禧月将紫玉鞭一甩而下。
禧月.“本尊不稀罕这脏物。”
又收起长阙的残魂,离去之时,转身对迟来的元启,东华,严语相逼。
禧月.“你们赔不起。”
锦叶随禧月去了,心却随长阙去了。
她恨天启,恨天启要了她心上人的命。她恨禧月,恨她的心上人为这妖神而死。
她不泪不语,心中却早已将两人千刀万剐万万次。
天启怔在原地,又恨又愧,本与长阙无冤无仇,却白白害惨一条人命。
他又怎能忍心要禧月性命,只想灭灭那毒妇的威风,竟生出如此事端。
禧月跋扈,口出狂言,这下让神界天宫不得不与妖界为敌,东华知内情,元启知本性,凤染知蹊跷。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公然如此,谁也无法反驳,却让那看事人,更信服当年白烁之案乃禧月之为。
禧月将长阙带回清池宫,交于锦叶照顾,只盼得千万年后,等待重生。
禧月.“长阙,都是本尊的错。本尊以为,只要不惹事,就不会生事。我们都错了,你我一生追索人心的深度,最后却看见人心的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