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花看半开

太初殿外，见一女子，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迎面而来，她便是禧月。

芜浣真是好眼光，虽说这露肩青衣朴素，却把禧月的骨感美和脱俗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云中有一窈窕郎君，身着灰色长袍，严妆一席长发，面露笑意，此为天启神尊，同往日钟爱紫色的天启甚是不同。

天启.“走吧，带你去吃南城的馄饨。”

天启伸出了手，示意禧月上前。

禧月搭住了天启的手，一同消失在神界。

—人间界

禧月“听说当年白玦神尊和上古神尊在人间成婚，可是真的？”

天启.“那是自然，本尊还去抢...”

禧月聪慧，为了不让天启忆起往事而伤悲，便接住了他的话。

禧月“抢喜糖去了吧。”

天启.“是了，原来，都过去那么多万年了...”

禧月“既慨过去，何不珍惜眼前？”

禧月“下界来玩，就玩个尽兴，你不是爱喝莲花羹吗，我带你去白烁姑娘那买食材。”

人间红尘世俗的滋味尽是烟火气，或许平凡或令人心安。

两人来到了莲花阁，却发现那当班的并非白烁，而是一位老人家。

禧月“白烁姑娘今日不当班吗？”

莲花店铺的老人家“她在她在，我这就替小姐去唤她来。”

少时，白烁出来了，这一下可把天启的眼睛看直了，这长大的白烁，五官与月弥无一不同，比禧月还似月弥，不，她或许就是月弥。

天启.“月弥，是你吗？”

天启放下手中的莲花，直直地看着对面的白烁，又或说是月弥。

白烁“小女乃一介凡人，并不认识什么月弥...罢了，禧月姑娘今天是来买莲花的吧？”

白烁言语间利落地已取好了莲花，递给禧月，笑着示意。

白烁“下次再来。”

禧月看着天启愣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办，反倒是白烁识相。

白烁“公子，我们今日打烊了，请回吧。”

天启无奈，只好离开，可他脑中一直忘不掉白烁，这感觉太熟悉了。

回头见禧月孑然一人走在前面的背影，天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过了一会，追上禧月。

天启.“饿了吧，带你吃馄饨去了。”

两人来到南城馄饨店，这里曾光临白玦，上古，天启，元启...生意同往日般红火。店里的人客却换了一轮又一轮，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人羡神长寿，神羡人无忧。

不一会，酒菜就上齐了。

天启.“趁热吃，这馄饨甚得本尊心意，可惜本尊没来得及带她尝一口...”

禧月“神尊莫伤感，禧月会一直陪着您。”

天启.“来，张开嘴，本尊喂你。”

天启端起禧月的碗，盛了一口馄饨。

禧月自然不会拒绝。

禧月“那...禧月也喂您。”

天启.“不可，这成何体统。”

禧月“这人间没那么多礼节。来嘛神尊，张开嘴，不然禧月以后的莲花羹可没你的份了。”

两人同坐一席，你一口我一口，尝尽温甜。

天启.“这是人间的好酒，饭后饮最是甘甜。”

天启从客栈里取出一壶烧酒，搁在禧月面前。

禧月“恕禧月无礼，禧月从小不饮酒，怕是会酒后失态。”

天启“刚说好人间潇脱，现在又礼不礼的，本尊戒酒，这酒特意为你而备，当真不领情？”

禧月不好推脱，说只饮一杯。

花看半开，酒饮微醺。

哪知禧月真如此不胜酒力，不一会便昏昏沉沉，脸颊泛红，倒在了天启的肩上。

天启.“这...还真是一杯倒啊...”

天启.“罢了，便让你躺会，原算本尊的不是。”

禧月“白烁哪有我好看...”

——哪知禧月果然开始酒后胡言。

天启.“你好看，你最好看。”

天启觉得有趣，便应了她一句。

禧月“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看着她...本尊，本尊哪不如...还有那上古......你们男的...都缺心眼...”

天启.“你当真喜欢这负心的天启？”

天启见状便顺势问了一句。

禧月“怎能有假？心甚悦之，八方诸神以为鉴，绝无半句虚言，一万年也好，十万年也罢，我永远......”

言还未毕，禧月抿了抿嘴，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段话，天启也曾对上古说过啊。可那时就因对上古至深，负了月弥。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让一样的事发生在禧月身上。

可一人之念若没有腾得干净，住进来的又怎么能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