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

夏堇乖巧坐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

这地方还真是郊区，除了树和草地，没什么人烟。

夏堇现在也顾不上想他要去哪儿了，反正不管去哪儿，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现在之所以这般依着程亦，只是因为人在屋檐下。

她全身上下，没一样东西是她自己的，离了程亦，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伤好之后能做什么，以前有没有学过什么，哪怕是去要饭，也得能说会道吧。

她低头玩着手指，感受到了对于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程亦偷偷瞥了她一眼，夏堇一脸忧心忡忡。

从上车开始，她就陷入了沉默。

程亦搞不懂她的脑回路，每次和她对话，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套高考题，始终找不到正确答案。

见她一直不说话，程亦先开了口。

语气平静，没什么情绪。

程亦怎么了？

夏堇扭头看他，眼前的男人直视前方，认真开着车。

她想了一会儿，有些扭捏地说。

夏堇还没吃早饭呢.......

程亦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抬起掩在唇上。

他没想到她的第一句会说这个，他还以为她后悔跟他走。

他抿唇笑了笑，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程亦你想吃什么？

说到吃的，夏堇立马来了兴趣，没有丝毫犹豫。

夏堇冰淇淋！

程亦冰淇淋？

夏堇头点的像拨浪鼓似的，语气十分肯定。

夏堇嗯！冰淇淋！

昨天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做梦都想吃。

程亦好，那到了地方，我给你买冰淇淋！

夏堇好！

听到冰淇淋，夏堇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不再那么拘谨，脸上也一直挂着笑。

她想起了之前没说出口的话，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夏堇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亦回我自己的家。

夏堇自己的家？

程亦嗯。

夏堇把自己问懵了，心说，他到底是有几个家啊？

夏堇我还能问别的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想要探究他底细的决心。

程亦问吧，想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程亦对于自己的身世，本就没想过隐瞒，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过往罢了。

夏堇右手手臂支着座位旁的储物盒，托腮盯着他，一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夏堇我看到走廊上挂着照片，里面怎么没有你呀？

这个问题像是直击程亦心灵深处，他脸上变得有些苦涩。

他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那么尖锐。

程亦说来话长。

不是他不想说，要说起来的话，起码得说上几个小时才说的完。

夏堇蹙眉，看来是不想回答。

她换了一个问题。

夏堇照片里为什么没有女人呢？

这个问题，好像也是说来话长.........程亦苦恼。

这小姑娘问的问题怎么都那么难回答。

程亦说来话长。

夏堇诶你丫的是不是耍我呢？

夏堇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语，她扭脸看向窗外，懒得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