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江靛欣清醒过来后，几人一直绷紧的心也都安定了。

贺蕊站在门旁，背起手盯着江靛欣，害得她愈发心虚。

江鸿影没理会她们，只细细检查二人的伤势，因休养妥当，复原得还不错。

贺蕊终于移开视线，落在晨澈身上，问：“你会照顾人吗？”

晨澈一愣，下意识摇头。

贺蕊又道：“不会也得会，我经脉未通，还要回去泡药浴。”

江鸿影当即意会，点了头，接着道：“我们多待几天就要回去了，耽误太久会使得全功尽废，无法痊愈。”

说他们戏演得烂，却又字字在理；

说他们神态自然，却又互打眼色。

江靛欣见过洪楚七的演技后，深深明白自己是将二人的缺点都好好继承在骨子里，最后，她只能茫然地看着两人哼着小曲，麻利地收拾行装，转身离去时更不曾流露出一丝的不舍。

这是连演都懒了吗？

两人一走，日子又回到只剩他们的时光。

江靛欣觉得一切都过得太快而不真实，望着晨澈在庭中练剑的身影，有点感慨。她身体恢复的慢，那日昏倒后，一觉醒来已到了深秋，天气干爽怡人，不怕汗水腌到伤口。

后来又慢慢调养，到能行走自如，伤口结痂的当下，已降了好几场雪。

江靛欣坐在院子的石凳，悄悄伸手去挠身上的伤痕。

晨澈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收剑走去，无奈地将她的手抽出：“别挠，留了疤不好看。”

江靛欣气鼓鼓地反驳：“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没嫌弃。”他愣了愣，稍一停顿，又道：“况且，我有资格这样想吗？”

“为什么？”

“有人丢了我送的礼物。”

江靛欣眨了眨眼，摸向耳垂，这才注意他送的耳环不见了。

她紧张地四处找寻，只见晨澈从怀中掏出那双耳环，弯身替她戴上，哼道：“没良心。”

江靛欣半眯着眼，问：“你是什么意思呀？”

晨澈两指轻捏住她耳珠，眸底发亮，噙笑道：“我以为，我做得很明显。”

“在你丢下我之前，倒是能以假乱真。”江靛欣捉住他的手，搓了差，挑衅道：“可被你扔在白灵山后，我觉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两人对峙半晌，最终双双笑了。

“以假乱真？看来我还是得说明一下——”

他凑到江靛欣耳旁，刻意拉长尾调：“何以致区区？”

沉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江靛欣不禁往后缩去，却被晨澈用手按住后脑勺，低头亲向她耳尖。

江靛欣被他拑制，进退不得，可晨澈仍觉不够，张口含住那饱满的垂珠，轻吮一口，见她连脖根都染上绯红，才把未戴好的另一只耳环放到她手心，将后句缓缓吐出：“耳中双明珠。”

江靛欣呆呆望着他，只觉心跳得愈来愈快。

她拉着晨澈的袖子，强装镇定，想要取回主导权：“我书读不好，没听懂，是你喜欢我的意思吗？”

明知故问。

“是。”

晨澈忍住笑意，轻轻刮了江靛欣的鼻子一下，顺着她的话回应：“我心悦你，无法自已。”

江靛欣满足地以双手掩脸，顷刻抬头与晨澈对视，伸手环住他后颈，笨拙地覆上他的唇。

积雪覆在庭院的冬梅，枝头绽放出几抹桃红。

一旁的藤蔓沿矮墙上攀，学着两人互相缠绕的身影。

桌上的果酒洒了满地，馥郁香气散落在空气之中。

满腔各异的心思消弭于一次次的亲密纠缠中，如同初尝醇酒的滋味，酣甜醉人，醺得皮肤发烫，染红了耳尖。

直到江靛欣轻轻把他往外推，晨澈才不舍地松了口，望着她大口喘气的模样笑得开怀，又抬手帮她抚顺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为什么咬我？”晨澈舔了舔唇，轻轻将她搂进怀中。

她红着脸埋怨：“活该，趁我爹娘不在就恣意妄为。”

“……是我主动的？”

“难道是我吗？”

晨澈闷声低笑，认命似的点点头，最后干脆把人抱起放在桌上，往她的唇重重吻去。

既是主动，倒不必克制。

凛冬风起，素雪纷纷，落至缕缕青丝上，融化在两人交叠的粘缠中。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