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阿哥，谢谢你没有戳穿我

回到景阳宫，小燕子才得以打量眼前的宫殿，古朴素雅，处处都透着一种淡然。大厅里没有人，她瞅瞅桌子上的饭菜，还没人动过，他呢？哪儿去了？

“福晋，这菜都凉了，奴婢拿去热一热吧。”明月说着，就去端桌子上的菜。

“对了，你叫明月？你是彩霞？”小燕子看看她们，问道。

两个宫女点点头，小燕子立即双手搭在她们的肩上，“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呢，也不是什么主子，嗯，我想想……”她歪头想了一下，两个宫女都有些惶惶地望着她，“想到了，你们就说咱们……”

两个宫女面有难色，“福晋，这……”

“小卓子小邓子，你们以后也说咱们，知道了吗？”小燕子又转向两个小太监。

“福晋，这不太好吧？”小卓子望望小邓子，“咱们？这……”

忽然，小燕子又叹了口气，“哎，算了……我反正也是个冒牌货，说不定今晚就能翻出宫去，我管这么多干嘛？”她自言自语小声嘀咕着。

福晋在说什么？明月和彩霞面面相觑。

“回来了？”永琪从书房方向走了进来，“饭菜都凉了，明月彩霞，快去把饭菜都热一热。”

小燕子看到永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花盆鞋，她很想脱下来，拿鞋砸他！

永琪看她一脸不悦，唇角忍不住上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只是知道，她暂时飞不出皇宫了。

明月和彩霞将饭菜用托盘端了下去，小卓子和小邓子侍立在门口，永琪凑到小燕子跟前，先抿抿唇，随即问道：“怎么这么不高兴？”有点忍不住想揉揉她的发顶是怎么回事？

小燕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这个动作让立在门口的小卓子和小邓子还有小桂子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永琪看她大喇喇地坐着，还不时晃晃翘起的腿，更不时翻眼斜他一下，无声地摇头轻笑。现在又想捏捏她婴儿肥的柔嫩脸颊了……手痒……

“我跟你说了出不去，你不信，非要去试试……”

小燕子的肚子不识相地发出一声咕噜，永琪脸上的笑，更加扩大，“小桂子，去催一催明月和彩霞……”

“喳。”

“哼！”小燕子噌地站起，“你知不知道我的脚都要走断掉了？”

永琪挑挑眉，低头看看她，“不知道。”

“你……”小燕子伸出拳头，他真的很欠揍！

“哎……等一下……”永琪弹开两步，“你刚才说了，我现在知道了。”他的脸庞上都是浅淡的笑意，透出揶揄。

“……”小燕子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的肚子却很不配合地又咕噜了一声。

永琪笑出了声响，为什么他此刻心情如此愉悦？“要打架也行，等会儿吃饱了我们去院子里过两招儿。”

小燕子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后悔的事情，干嘛要代替漾璇上花轿呢？柳青柳红估计已经到处在找她了，她去漾璇所在的皇家别苑之前，还跟柳青和柳红卖关子说等她回去，就发大财了，再也不用卖艺讨生活了，结果……

永琪看她的神情，也不忍再逗她了，遂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出不去就让你这么苦恼？”

小燕子看也不看他，又在椅子上坐下，“姑奶奶现在饿得没有力气讲话，谁要理你？”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又咕噜了一声。

永琪回头望望小卓子小邓子，两人立即低下头，掩饰脸上的惊诧。永琪有些无奈，恐怕这个小丫头会让自己在这些奴才们面前丢尽面子……

伴随着阵阵饭菜的香味儿，小燕子站了起来，他越过永琪，来到门口，脸上全是喜色，明月和彩霞一人手里端了一个托盘，“哇，太好了，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说着，就拿起托盘中一个精致的珍珠包，往嘴巴里塞，“唔……”

她不停地砸着嘴巴，“好烫……”说着烫，却还是吃了下去，又要捏第二个，几个奴才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永琪握住了她的手腕，“坐下吃吧，有筷子。”

小燕子还是将第二个珍珠包塞进了嘴巴里，鼓着腮帮子，咂嘴咀嚼着，好好吃，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就是太小个儿了……

永琪看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心里也升腾起一种满足感，从小生于皇室，什么都不缺，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什么叫满足感了？

“嗯，这个好吃，来来来，都坐下，一起吃。”小燕子看托盘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明月和彩霞将一盘盘的点心、小菜摆放好，她率先在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

永琪在她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先给她夹了块牛肉冬笋卷，“尝尝看这个。”

小燕子不客气地接过，夹起来就放进了嘴巴里，边吃边伸手示意明月和彩霞坐下，“你们……也坐下吃……啊……”她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奴婢不敢……”明月和彩霞惶恐地福身答道。

“什么……”小燕子拼命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下，“什么敢不敢的？这么大一桌子，我们俩怎么可能吃完？”

“小卓子小邓子，你们也都坐下……”小燕子又转向小桂子，“还有你，小柜子是吧？坐下一起吃啊……”

三个小太监也都惶恐地拒绝着，漾璇格格，还真是与众不同……

“小柜子？”小燕子望向永琪，“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配套的啊？”

永琪自然知道她是误会了，他笑着嚼完嘴巴里的东西，咽下之后，才开口道：“配套不好吗？”

小燕子看他斯斯文文，而自己却狼吞虎咽的，不知怎地，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吧……”

永琪看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是低着头吃东西，“你们都先下去吃东西吧，这儿不需要伺候了。”吩咐完之后，他才转向小燕子，“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小燕子抬头，望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永琪笑了，她怎么忽然这么说？“谢我什么？”

小燕子瞅了瞅他，“谢你没有戳穿我。”

永琪喝了一口粥，唇角上扬，看来这丫头还有良心。“然后呢？”

小燕子偏着头想了一下，“我走以后你不会去抓漾璇回来吧？”

抓漾璇回来？永琪又喝了一口粥，“前提是你逃得出去。”

“什么意思？”小燕子本来想低头喝粥，这皇宫里，连粥也做得这么好吃。

“你已经去各个宫门都走过一圈儿了，你觉得跑得掉吗？”永琪反问，于他而言，他也不打算放她走了，她的美丽，她的俏皮，她的善良，让他开始不反感这桩婚姻了！看到她嘴角沾了一点汤汁，他很自然地伸出手，为她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