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指的路果然正确而且很精准,直接把吴邪领到了张起灵和胖子所在的地方。
阿庸和老痒不在。
“没事吧?”张起灵第一时间检查白簌和吴邪的状况。
“小哥放心,我们没事。”抗造耐磨的吴邪一身狼狈但精神还好,白簌却相反,蓝色的冲锋衣和牛仔裤看着很干净,甚至白色的运动鞋都没怎么弄脏,精神却很不好,眼睛里都是血丝。
张起灵眼神流露出担忧,白簌对他轻轻摇头,抬脚走到粗壮的青铜树面前,她伸手抚上凹凸不平的青铜树皮,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被她吸收,而是完全视她如无物。
白簌咬了咬牙,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青铜树,表情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胖子和吴邪在一边分析青铜树,张起灵站在他们和白簌的中间位置,注意力大半在白簌身上,她一回头,他瞬间对上白簌眼神。
白簌唇瓣无声的动了动,张起灵读完她的唇语,眼神波动了一下,回眸看了一眼打闹的吴邪和胖子,他转回来,眼神坚定,轻轻点头。
白簌这才看向胖子和吴邪:“吴邪,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什么事?”问着什么事,吴邪已经从胖子那边过来,胖子跟着吴邪往前走了几步,但没太往前,停在白簌吴邪两三步的位置,手臂搭上青铜枝,好奇的看着他们,顺便分出心神警戒四周。
白簌抬头看着吴邪,“手套摘了,伸出你的双手,手心向上。”
吴邪一脸迷茫,同时好奇心大盛,乖乖摘掉手套,伸出手。
白簌手心向下,搭上吴邪的手掌,吴邪眼神一震,他看向白簌眼睛,却被她充满蛊惑仿若漩涡一样的眼神吸引了全部心神。
白簌对张起灵眼神示意,张起灵也摘掉手套,把左手放在白簌手背上,右手接触青铜树。
“用你们的眼睛看着我,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跟着我念。”
吴邪、张起灵看着白簌的脸,在他们专注的眼神里,白簌唇瓣张合,晦涩拗口带着独特韵味的语调从她口中说出。
一段段拗口的语言被吴邪和张起灵复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白簌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撕扯和重组她的身体与灵魂。
直到白簌温柔的收尾:“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这句是唯一的普通话。
“张起灵。”
“吴邪。”
一个除白簌以外,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巨大法阵在青铜树旁边的三个人脚下闪烁,绽放开,就在这一瞬之间,一股力量从三人相接触的手涌入白簌身体,白簌的灵魂如摇曳的风中烛火倏然壮大,轰然冲天,化为涅槃火焰,燃烧一切。
与此同时,烛九阴面前,一个蓝色冲锋衣的女孩从高处掉落,被下方横生的青铜树枝生生刺穿几个窟窿,瞬间气绝身亡,鲜血顺着青铜树枝缓缓流向主干。
“谢谢。”白簌收回手,了却一桩心事,她不禁放松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张起灵看着白簌,眸光暗了暗,“我去找他们。”说完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动作快得吴邪还没反应过来。
胖子反应快,想跟上去,但想想又不放心一个女孩和一个菜鸡独处,生怕被怪物偷家,所以脚步又收了回来。
“妹子,刚才你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虽然听不懂,但胖子觉得那语言听起来很神圣,简直像梵语一样。
吴邪也很好奇,“对啊,小白,这有什么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感觉他、小哥还有小白三个人之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白簌微微一笑,“我家乡的祈福仪式,你生辰八字好,刚好可以给我祈福。”
其实是因为他赤诚而勇敢的内心,干净善良,没有太多杂念,能够更好的驱使青铜树的力量。
胖子:“有一说一,妹子你的家乡话听着跟念经文一样,还挺好听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听仙乐耳暂明,说的是一点没错,我听着感觉脑袋都清醒了很多。”
吴邪翻了个白眼,“本来是夸人的话,怎么你的形容那么奇奇怪怪?”
念经文又不是什么好形容,一般都是当贬义词用。
“嘿,小吴同志,这你就不懂了吧,佛经梵语能让人心神宁静,修身养性,还能祛除邪祟,诛邪退散,好着呢,你胖爷我那也是非常有精神追求的,有空常念经呢。”
吴邪一脸哭笑不得,“我信你个鬼,你个死胖子。”
话题莫名其妙自己歪楼,白簌不用绞尽脑汁想怎么骗人,不禁松了口气。骗别人的话张口就可以来,可对着张起灵和吴邪这样太清澈的人,她真心不愿意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