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栀望向他承认道:“是。”
国库账目上有朝臣的公印,无异于篡位。
如果不这样做,公孙彻那狗皇帝也发现不了安国公私通外党,密谋叛国之事。
从而使在朝堂上公然与三王爷为敌的林国公、吴太傅、督察院左都御史、礼部侍郎梅远致、光禄寺卿等人悉数扯出。
哪怕公孙彻再想借他们之手将公孙子渊除去,也得先掂量着他这把龙椅还能不能坐得安稳。
伯姬手臂上的青筋爆起,似乎想将女子一点一点掰碎融进他的血液,疯狂到了病态的地步。
“所以南七栀,本宫安插在北曙国的人,也是你杀的?”
一想到他派入北曙国的密探,全死她刀下,却是为了维护别的男人时,伯姬就气愤难耐,他被骗得很是彻底。
什么昔日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只是这大胆放肆的女人,为套取他的信任所说忽悠他的慌话罢了。
真当他不会因此失手要了她的命?
“殿下是甘愿入妾身的局,妾身可从来没有逼迫殿下。不过这也多谢我和殿下的长姐有几分相像。”
七栀笑了笑,对于伯姬的恼怒,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平阳长公主是原主亲姑姑的女儿,康德六年,南霄国还未亡时,原主亲姑姑就被先皇送往了东启国联姻。
但并没有让两国边疆冲突得到缓解,相反战事愈来愈频繁。
而原主的亲姑姑生下平阳长公主没几日便甍逝,平阳长公主抚养在东启无子的皇后娘娘膝下,等她及笄后,又像她母妃一样被送给了 北曙的先皇,成为他的嫔妃,最终郁郁寡欢惨死在宫中。
一个从小养在高墙深宫里,整日被嬷嬷们传授着怎么才能相夫教子,讨取男人的欢心的公主。又怎会真能换取两国的和平与安定?
何况,女子从一开始就不该成为他们这些男人政治筹码。
天天把尊卑二字挂在嘴边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又何须去苛求一个女子去做?
闻言,他腥红着眸,失笑道:“好一个本宫甘愿!”
七栀看着眼前,因她刚才提及到平阳长公主,而变得极其暴躁的男人。
那人大手直接窜入她的深衣里,似乎正在用他的方式惩罚她。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但七栀仍然镇定的勾起男人脖子,每一处精心设计的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殿下,是想杀了妾身吗?”
“南七栀若你是个男子…定能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也能有一番大作为哈哈哈哈哈,是本宫输了,输了啊。”
终究他对她下不了手,之前爱得太过轰轰烈烈,到头来却什么都不是。
伯姬身上的戾气收拢了几分,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暗芒,冰凉指间划过她的鼻梁,随即往下与她十指缠绕。
想留住最后属于她的温情。
可连最后的,女子也不想多给。
他们之间已经止步汴凉城。
七栀笑着挣脱他的手,走之前仅留下一句。
“兴许男子在力量上,会略胜于女子,但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女子从内而发的磅礴恢宏的气势,让伯姬为之一怔。
紧捻着的那串剔透的红珠蓦然断了线,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