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没有人,沃尔布加生了病在房间休息,奥赖恩大概是在书房里研究魔咒忘了吃饭。
桌子上放满了餐点,米扎特让两个弟弟坐下,自己则是端着两份餐点上了楼。
她先是将其中一份悄悄地放进了奥赖恩的书房,她用旧魔杖施了保温咒,等到他饿了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吃了。
另一份放着她让克利切熬的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生病的人就该吃这个。
米扎特在沃尔布加门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是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被拉得紧紧的,床上人的身影看不真切。
沃尔布加从床上坐起身,她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浓密的黑发散在肩上,脸上常有的锐利傲慢在这个时候缓和了不少。
她接过米扎特递过来的粥。
沃尔布加·布莱克“要去对角巷采购了?”
米扎特点点头。
本来今天应该是由沃尔布加陪他们去的,但前几天布莱克家的一些产业出了事,那位大人又一直逼着布莱克站队,前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后面的事又扎堆似得往上赶——偏偏又都是关乎布莱克家存续的大事。
在这样的高压下,沃尔布加很快病倒了,前些天甚至一直头疼,所以在米扎特提出让安多米达带他们去对角巷采购时沃尔布加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米扎特·布莱克.“西拉很兴奋,今天很早就起来了。”
米扎特把一个枕头塞到沃尔布加背下让她靠着。
米扎特·布莱克.“安迪会来接我们,您不用担心。”
沃尔布加咽下一口粥,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的思绪有些混沌。
她看着这个从小就温和稳重得不像话的女儿,又想起自己顽劣的大儿子,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双胞胎,姐姐懂事得像个成年巫师,弟弟却一直长不大。
她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沃尔布加·布莱克“我很放心,米兹,你要看好弟弟们,尤其是西里斯,”
沃尔布加的神色严肃起来。
沃尔布加·布莱克“别让他闯祸。”
她说的是西里斯总是喜欢麻瓜的东西的事,这位布莱克家的长子兼继承人总是不愿意把耐心放在贵族们的聚会上,却总是沉迷于鼓捣麻瓜们的各种物件。
米扎特倒是觉得没什么,那些麻瓜物件总是让她又熟悉又亲切。
但她还是轻嗯了声。
这种平时就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是没必要放在现在争论。
接着沃尔布加又照常叮嘱了她几句,然后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她回到餐厅的时候安多米达已经在了,正坐在桌上和雷古勒斯说着什么。
雷古勒斯面色犹豫。
米扎特冲她打了个招呼。
米扎特·布莱克.“早,安迪。”
安多米达正想开口,话却被一边的西里斯截了过去,
西里斯·布莱克.“不早了,米兹,你快点,我们要坐麻瓜的公交去对角巷呢!”
米扎特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她难得诧异地抬头。
米扎特·布莱克.“麻瓜的公交?”
米扎特·布莱克.“你、我们要搭这个去吗?”
西里斯·布莱克.“哦米兹,别大惊小怪,这很有趣不是吗?”
西里斯兴奋地转向安多米达。
西里斯·布莱克.“而且,安迪知道怎么做,她会带着我们去的!”
米扎特看向安多米达,安多米达忍俊不禁,她顶着西里斯发光的灰眼睛。
安多米达·布莱克“对,格里莫广场附近就有个公交站台。”
一出门,西里斯就拉着雷古勒斯的手走在前头,他空出的手抬起挥了挥,也不抬头。
西里斯·布莱克.“你们快点啊!”
安多米达带着三人上了一辆公交车,西里斯兴奋地左看右看,雷古勒斯也好奇地探了探。
在古老的布莱克家这样的行为明显是不被允许的,但在哥哥姐姐的影响下,雷古勒斯对这些东西也不会很排斥。
是的,姐姐。
米扎特对巫师和麻瓜持有一种平等的态度,她认为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魔力,都是一样的人类。她的想法大人们并不知道,和大人们争吵没有必要,但她却不会在两个弟弟面前隐藏,有时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他们四个找了个前后的位置坐下,米扎特和安多米达一起,两个男孩坐在她们前面。
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早上的车上没什么人,车前头位置上站着个咬着面包的麻瓜。
又是这种感觉。
一种奇奇怪怪的恍惚感,既熟悉又陌生。
米扎特突然想起早上的梦来。
——“安多米达的姐妹们都在上面,因为他们嫁给了可爱的,值得尊敬的纯血统巫师,只有安多米达嫁给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泰德·唐克斯,所以--”
——只有安多米拉嫁给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一个纯血的布莱克怎么会知道麻瓜的东西呢?
她从车窗的倒影上看见了安多米达漂亮的侧脸,柔软的浅棕色长发,饱满的红唇,像极了一朵娇艳的黑色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