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羽生结弦把张怡然送到房间门口，两人静默站在门前，张怡然扬起血色尽褪的面容，冲着羽生结弦灿烂一笑。

羽生结弦小朋友，伤口不要碰水

张怡然好的，哥哥

张怡然哥哥说的中文越来越标准，越来越好了

羽生结弦有小朋友、kemmo教练、罗伊、天天教说中文，不说标准，也很难啊

羽生结弦摸了摸张怡然的发顶，又叮嘱了几句话，张怡然才推门而入，挥了挥没有受伤的右手，告别。

张怡然背靠门，身体自由滑坐在地面上，凝望着膝盖上惨不忍睹的伤口，眼泪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滑落，门外的羽生结弦没有走，靠门而坐，女孩子会注意自己的伤疤吧。

张怡然哭着哭着反倒骂起自己来了，羽生结弦满是心疼。

张怡然张怡然，你可真娇气，这么点儿伤，有什么好哭的

张怡然那都是荣誉

羽生结弦听着荣誉这二字，指尖轻触门。

凯莫.希尔德悄然来到羽生结弦的面前，伸手捂嘴，眼神示意羽生结弦安静后，坐到羽生结弦的旁边。

“你怎么还没走”

“我担心小朋友”

凯莫.希尔德从衣兜里拿出药膏和棉签，撩起羽生结弦的裤头，涂抹。

“剩下的，自己留着”

“好的，教练”

“回去吧”

“那小朋友就交给您了”

“什么叫交给我，然然是我的女儿，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羽生结弦和凯莫.希尔德眼神交流，起身，返回房间，凯莫.希尔德望着羽生结弦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结弦，这孩子也老是把自己弄伤痕累累。

凯莫.希尔德轻叩门三声。

张怡然撑门站起，蹒跚来到书桌面前，坐下，翻开课本，右手执笔勾画，作笔记，听见有人敲门。

张怡然(英语)门没锁，进来吧

凯莫.希尔德把药膏放在书桌上，转身离去，张怡然拾起药膏，怔怔望着，眼角微红，眸中充盈着泪水，抬头，努力让眼泪待在眼眶里。

祛疤的药膏。

敞开的课本空白处，有几点深色不规则的印渍。

张怡然关闭课本，扣上笔盖，背着小黄鸭图案的书包，伤口已经结痂，周围处红肿不堪，一瘸一拐扶墙走向冰场。

打开灯，换上冰鞋，伤口不能成为借口，高难度的动作不行，那就换成简单动作。

冰场，我的归宿。

张怡然踏上冰场，疼痛似乎通通逃离了，一个人在偌大的冰场，闭着眼，张开双手，放纵身体在冰面上滑行、在空中旋转。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至冰面，随后，张怡然平躺在冰面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伸出右手，握住，放到眼前，摊开。

张怡然原来什么都没有啊

羽生结弦拉起躺在冰面上的张怡然，目光如水望着还在发愣的张怡然，摸了摸头，语气温柔。

羽生结弦小朋友，在看什么，可以告诉哥哥吗

张怡然我在看上面的光

张怡然想抓住它，可惜什么都没有

羽生结弦小朋友，等哥哥一会儿

张怡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待在原地，望着羽生结弦越来越远的背影，冰场的灯光，关闭，周围变得黑乎乎一片。

羽生结弦拿着一个小电筒，打开，滑到张怡然的面前。

羽生结弦小朋友，手做一个握的动作

张怡然好

羽生结弦拿着手电筒把光照到张怡然的手上。

羽生结弦看见光了吗，小朋友

张怡然抬头凝望着羽生结弦，粲然一笑，握住羽生结弦没有拿小电筒的另一只手。

张怡然看见了，也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