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时光漫漫似水，放学铃声打响，整齐划一跟老师说再见，张怡然收拾好作业，正朝门口走去，一道活泼的声音，在她耳畔右侧响起。

希望的朋友怡然，要不要去玩?

张怡然我要去训练，不能陪你去玩

希望的朋友啊～怡然就不能跟自己放半天假嘛？我都好久没和怡然玩了，每天都是训练、训练，怡然，我是你的朋友，难道还没它重要嘛？

张怡然我

希望的朋友行了，肯定又是训练吧，我没有你这个朋友

她快步跑出去，张怡然抬腿追，磕碰到椅子，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伤口溢出鲜红的血液，不顾疼痛立马站起，单跳着到门口，不见她的身影，张怡然蜷缩在角落里泣不成声，窗外蝉鸣阵阵，微风卷帘，天边的云彩被画家打翻红色颜料，润沁成红色，或许心脏流血滴入颜料中，变得更加绚丽。

张怡然踉踉跄跄走出学校，这个时候到有些羡慕提线木偶，他们没有任何感觉，被支配，只会随着主人的一提一拉，活动。可这不也是另一种，悲哀吗？一个人从来没有对心中的所想渴望，去努力，去拼尽全力，反而被身边的事情耽误，分散注意力，那还不如回炉重造，有些人活着像死去，有些人死去像活着，玩，其实挺好的，只是并不大适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张怡然抽出纸巾，揩拭眼泪，随手一丢，落入垃圾桶里面，利落，一蹦一跳来到训练馆，换好训练服，滑到中心，把多余的情绪都掉，开始今天的训练。

夜晚黑沉云层堆叠在空中，冷风嗖嗖吹拂衣诀，寒毛矗立，月亮惨淡的银光坠入昨天倾盆而下的瀑雨中，太阳还未抹去它们的存在，瘦身成浅浅水面，如镜，反折出张怡然坚定的面庞，瘦削的身体蕴藏洪流般的意志，风吹不灭，水淋不散。

张继科刚沐浴完，头顶毛巾，胡乱几抹，便把毛巾随意一丢，扔在沙发的某个角落里，身体陷入沙发中，望着门口，深思，按道理来说，奶团子现在应该回来才对，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走出房门，“咔哒”响起。

张继科看着眼眶肿成寿桃般的奶团子，连忙蹲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最后拉进怀里，轻缓安抚后背，温声问道。

张继科谁欺负我们奶团子，我去找他“商量”

张怡然没有任何人欺负我，是我自己哭了

张怡然张继科，我想跳级

张怡然不问为什么啊？

张继科好，明天就给你去办

张继科智商像我，跳级没有任何问题

张怡然像你，才有问题

张继科那我可不给你办了啊

张怡然你不会的，张继科，你真好

张继科我是你表哥，不想对你好，也难

张怡然也对，要不然，我就告小状

张继科小没良心的

张怡然那也是你家的

晚饭后，张继科从冰箱里面，拿出些许冰块，包在毛巾，放在张怡然的眼皮上，“嘶”，张继科用手固定乱动的张怡然，然后轻轻在周围环绕。

张怡然我严重怀疑你，刚开始放，是抱复

张继科看来你还知道，要你长点记性，一天没事儿，别瞎哭，反正明天顶着馒头眼的，不是我

在张怡然背后看着一瘸一拐的张继科，眼神凌冽，绝对发生过什么，报喜不报忧，盯着薄毛巾，冰块化成水，湿润浸醒沉寂在自己世界的张继科，走向厨房。

张怡然做到书桌前，随意处理伤口，然后翻开作业，洋洋洒洒写完一张又一张作业，右手堆积如山的书籍比她坐着板凳的身体还高，是张怡然这一学期为三年级下半学期，要自行预习的课本，和相应要完成的作业，书架整齐排列不同类型的书籍，是张怡然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良师益友。

张继科敲门，得到同意后，推门而入，看着桌面越累越多的书本，心里又心疼又欣慰，从来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的时间，别人的小孩子在外面嬉笑打闹，奶团子对着冰冷的墙壁，洁白的灯光，笔在纸上泻出沙沙声，周末放假，训练馆的小孩子都走了，只留下一个又一个腾空旋转、跳跃的身影。她的教练在背后默默不语，微红着眼眶，总有一天花滑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冠军，这个时刻不远了，毕竟太长了在他们哪里，这条路，比乒乓球更艰难、更崎岖、更坎坷。

张继科休息一会儿，在做

张怡然不好，现在不写下答案，等会儿就忘了，那我多得不偿失啊

张继科借口

张怡然你说是就是吧，反正管不着

张继科那你先把牛奶喝了

张怡然好吧

张怡然接过张继科的牛奶一口饮尽，放在张继科手里，张继科左手里的药膏还有其他东西，一并放在桌子上，抓着笔的张怡然，用力握住。

张怡然我又没受伤，你给我这些干嘛？

张继科我嫌它们堆得太多，才给你的，反正拿给你了，我是不会收回来的，既然奶团子喝完了，那我就出去了

张怡然听见关门的声音，眼泪止不住落下，张继科你混蛋，明天肯定，顶俩馒头了，一边哭着，一边抹药，骂骂捏捏。

张怡然完满今天的事情，桌上的手机微微震动，在接听之前，清清嗓子，与正常一样。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晚上好

张怡然（日语）哥哥，也晚上好啊

羽生结弦听着小朋友的声音明显与以前打电话的语气不同，背靠床头的羽生结弦，望向高悬夜空，月光笼罩安静的幢幢高宇建筑，云随风动，小朋友哭过的，可太远了，月亮寓意，待我瞧你是否安好。

张怡然（日语）哥哥，这条路布满荆棘，野兽蛰伏黑暗处，虎视眈眈，眼冒绿光，一不小心便是悬崖峭壁下的深渊等待，粉身碎骨，我想过放弃，但是、但是啊，一想到得到冠军的我，站在领奖台上，奏起国歌，好像这些都是纸老虎，满满都是干劲儿。

张怡然（日语）果然，心理素质还是太弱了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哥哥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呢！但这样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么久的辛苦与努力付出了，心中的小人，会暴风式哭泣吧！承载着他们的期待，也对自己的渴望一路迤逦前行着，而且就这样半途而废的话，小朋友，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吧！

张怡然（日语）那是，我才不要随随便便就放弃了，我想让国歌响彻空中，久经不消。

羽生结弦（日语）很了不起的理想哦，我相信小朋友，一定可以的

羽生结弦（日语）不过，小朋友，可以告诉哥哥，今天发生过什么嘛？

张怡然（日语）哥哥，你还是听出来了，我还以为，我已经和平常一样呢

张怡然把今天下午发生过的事，一清二楚讲出来，羽生结弦紧皱的眉头从小朋友说起，就没有有轻易放下。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在你们中国有这么一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需要在中间做出选择，小朋友，肯定很难过吧，毕竟最亲的人，说得话往往最伤人，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还在心脏有一把透名的小刀在刮，钻心挖骨般疼。

张怡然低头看着五年级的课本，上面的字体被扭曲成畸怪的符号，泪水啪嗒低落在洁白的纸张，留下灰黄的泪印，看来明天很难出门了。

张怡然（日语）哥哥，我可太难了，原本不哭了的，哥哥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哭了，瀑布那么大的悲伤，好没志气，明天顶着馒头眼准定了

羽生结弦放在耳边的手机，滑落在床被上，弯着腰，双手拍打柔软的薄被，脸颊热气腾腾，起身，重新拾起手机，羞涩着。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哥哥，错了

张怡然（日语）没事儿的哥哥，明天他们要是感笑，我就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羽生结弦（日语）好

张怡然（日语）哥哥，晚安，好梦~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晚安，好梦~

希望梦里有我，抚慰你的哀伤。

张继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很久后，单手叉腰，另一手摸着头，嘴里碎碎念念着。

张继科奇怪，以前给奶团子买的备用墨镜，放哪去了，想找时找不到，不找时一个劲儿蹦哒出来

张怡然站在镜子面前，镜子嘴角白色泡沫围绕，光怪陆离的自己，把漱口水吐到了镜面，怪兽来临了吧这是，惨不忍睹啊，清水冲洗镜面，离开浴室。

张继科嘴里叼着面条，慢条斯理地咀嚼，好似完全没看见张怡然一样，只不过把墨镜推到面前。

张继科它比较搭配衣服，好看

张继科别看了，赶紧吃，吃完了，好去办事

来到学校办事处，老师，让张怡然摘墨镜，看后，老师一个怒目圆睁，瞪向张继科，让张继科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后来经过一番解释，才肯勉勉强强放过张继科，考完试的张怡然，就在一旁角落，等待结果，想起不禁捂嘴偷笑。

张继科行了，想笑就笑吧，不过，注意眼睛，别笑太大幅度了

张怡然我不笑了，不能让张继科受委屈，会难受

张继科蹲下身体，温柔摸头，然后站起，等待老师说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个左蹦右跳的男孩，来到教室，目测前方，怎么回事都堆在我然哥的位置周围，不过我然哥是个有原则的人，只会把答案给一个人，那就是我，然后我才给他们，不过我怎么没看我然哥的身影，捂嘴睁大眼睛，莫不是然哥掉男厕所里面，要不还是算了，给然哥一些体面，啊～我是多么贴心又朴实无华的小弟。

靠近人群，听着然哥好朋友述说昨天的事，打算冲上去理论，一个人把他拦走，走上去，用三寸不之舌理论。

有格局的小弟你是然哥好朋友，这么多年的相处，难道还不知道然哥付出巨大的艰辛吗？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该让然哥多心寒啊！如果你现在为自己的理想付出超额艰辛，日复一日，不厌其烦，数不清的摔倒，数不清的爬起，玩的时间都很不得有孙悟空的分身，你的玩是可以的，但最后一句对人有些伤心了。

希望的朋友可是我只是想染怡然陪我玩一会儿，最后一句话是我的气话，她应该会体谅我的，不会伤心的

气愤的同学你！

不诚实的小弟你！

有格局的小弟看来你，没有不了解然哥的性格，玩是可以，但你还是不会懂，一个亲近之人对身边人的伤害有多大

往后一看，然哥站在门口，那么近的距离，可是怎么然哥，却远在天涯，触不可及，悲伤淹没。

不诚实的小弟然哥，你回来，我好想你

张怡然说实话

张怡然单手挡住，他抱过的动作，他小脸一撇，改为搂肩，哥俩好的样子。

不诚实的小弟想你书包的作业了

张怡然拿去，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看了，好好珍惜，哥的作业

不诚实的小弟不是，然哥，你要撇下我们这些小弟了，别啊

气愤的同学是啊！然哥，我还想你给我讲题呢

张怡然他们都可以给你讲，还有老师

气愤的同学他们都没然哥，好看，不要

张怡然这可不行，不能偏科

气愤的同学那我以后会问他们的，当然还有老师

两个小弟，抱着大腿，鬼哭狼嚎，不撒手，张怡然额头青筋若隐若现，控制想打人的手，不行要冷静。

有格局的小弟然哥，你变温柔了，以前你都是直接一巴掌呼过来，是不是，哪个小哥哥把你改变了，那我太伤心了，你那高大威武的体魄，我是多么憧憬

其他小弟一致点头，张怡然活动活动筋骨，很棒的要求，很难不满足。

不诚实的小弟然哥，就是这种感觉，在来一次

她来到张怡然面前，直接撤掉墨镜，碰到火辣辣的眼皮，“嘶”张怡然一顿吸气，保持微笑。

希望的朋友怡然，你哭过

张怡然没有那回事儿，就是被蜜蜂来了两口亲密接触

希望的朋友那你腿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张怡然就不心在躲它们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的

不诚实的小弟然哥，你好惨，我狠不得以身相待，呜呜

一旁的人都心知肚明，除了哭嚎和问的人，然哥在门口，肯定什么都听到了，说话带着颤音，我然哥什么时候，委屈过。

希望的朋友怡然，我们还是好朋友吧，为什么说最后一次给他抄作业啊

张怡然我已经跳级了，中午2点就去三楼上课

有格局的小弟然哥，那不是三年级嘛，不愧是我然哥，不一般的豪横，必须点赞，不点赞就太过分了

张怡然行了，快起来，地上很脏的啊！

张怡然朋友就算了

希望的朋友为什么，难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我说得都是气话啊！

张怡然走到面前，看着比她矮半个头的女孩子，拿起纸巾，温柔揩拭泪水，轻柔摸头，温声到。

张怡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就是朋友什么的，做不成了，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朋友，以前的日子，都有打扰请见谅

张怡然我也该走了，以后来三楼找我就可以，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有格局的小弟好的，然哥

气愤的同学好的，然哥

不诚实的小弟好嘞~然哥

张怡然来到角落，看着墙上的紫色花朵，不让眼泪滑落，张继科来到面前，低身抱起，严厉。

张继科不许哭了，给我憋住，不然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躲在角落后面的小弟们，内心是滔滔不绝的海浪，冲击脆弱情绪，然哥，果然还是听到了，早知道，让人守着了。